話說為首的蒙麵人想叫住持斧衝殺的過去漢子。
隻是那持斧巨漢紅了眼不肯停下,雙斧舞動,奔至白衣男子,眼見隻有五十步時,一朵金蓮攪動空氣旋轉襲來,這漢子猛地跺地是腳下生根,身體停了下來,而後腳下發力身形向上一竄,青石地麵竟是留有一雙腳印,雙斧高舉山河炸裂般的劈下。
一陣短暫的金屬撞擊聲過後,金蓮被劈裂一分為二,那漢子持斧而立哈哈大笑,舉起一斧指著白衣男子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爺爺再送你幾斧頭。”
上官清風不語,手腕一震,一道青虹劍氣激蕩而出,先前懸在空中的數朵金蓮,悄然幻化成一道道青光融入劍氣。手指粗細劍氣暴漲到胳膊大下,像是洪水猛獸撲向那蒙麵漢子的胸膛。
蒙麵漢子低聲冷笑,那聲音像是一個江洋大盜在滅人滿門後得意猖狂,冷血不帶一絲人性的感情,竟是不躲不閃嚎喝一聲,雙斧交叉擋在胸前大踏步前行,像是勝利的將軍迎接自己的部下一樣,朝向那可碎巨石的劍氣。
劉秀看著持斧漢子生猛,嘖嘖讚道:“好個陷陣衝鋒猛將。”
金石炸響,雷鼓齊鳴像是蒼穹上有口大鍾敲響,清脆鍾鳴回蕩徹街道繞梁三尺,震耳欲聾。再看那蒙麵漢子擋在胸腔的一雙板斧寸寸碎裂,稀裏嘩啦的掉了一地,前大襟也被劍氣絞碎,可是那結實的胸膛上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蒙麵漢子呈現雙腿岔開,前腿微躬的姿勢,雙手在斧頭碎了霎那緊握成拳,雙臂夾住身體側方,拳頭微微貼在腰間是一個典武者出拳的姿勢。
劉秀愕然詫異道:“這人身子是鐵鑄不成?”
葉叢雲思索道:“是佛門‘大金剛菩薩肉身證聖法決’這套功法鑄身如鋼鐵,日月不動,憾山嶽。隻是終身止步巨齒境,但也無妨一旦大成,神蒙強者都以擊殺。不過萬事萬物總有一線生機,金剛體魄也有瑕疵,觸之即死,而這性命攸關事情隻有練功人自己知曉,瞧這人的路數似乎與正統佛家弟子有些不同,所料不錯他本應是佛門的俗家弟子,偷學秘籍又叛離了師門,沒人指點火候路數皆是不對頭。咦?這人似乎是漠北三雄中的袁老三。”
漠北三雄是黃沙大漠中的一群馬賊,老大通臂古猿許長川,老二赤麵書生龔息珍,老三人熊衛大虎。這夥人專截漠北的商客,吃人肉,喝人血。端是為禍一方,隻是為何突然到了洛陽城來惹風波就不得而知了。
漠北三雄,劉秀沒興趣提及佛門,那些由群老禿驢組成的宗門卻是無言,佛門與道門相差無二都是神鬼輪回教義。但佛門比道門通曉人情世故,說因果報應勸導世人向善遇事忍耐,殊不知深喑廟堂之道,朝廷樂不得百姓信奉佛教,那不天下太平了誰人造反?不似道教的牛鼻子順應天命那套,大秦老祖宗就是順應了天,命結果怎樣?建立了曠古絕今的帝國。
剿滅道教後,佛教順理成章的接收了道教昔日一切。朝廷祭天祭祖大典,百姓民眾信仰。水漲船高佛教在江湖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菩提金剛寺’‘大日如來閣’既是佛教聖地又是武道大宗門。
再說那蒙麵大漢呈現武者出拳身姿,小腿肚子繃緊,身形微微前躬,像是滿月長弓暴喝一聲,右拳手臂翻滾肌肉鼓脹,如蛟龍一個衝拳,一股強勁的氣波,像是一圈圈蕩起的漣漪,又如沙漠中龍卷風一圈一圈的擴大,打向白衣絕塵的清風劍客。
上官清風胸有成竹,瞥了眼蒙麵大漢,露出了難以察覺的,鄙夷至極的神色,手中長劍嗡鳴,劍勢由下自上撩起,是一道半弧形的驚鴻劍氣劃出,一下子劈開蒙麵漢子的拳勢,劍勢反而不減,如魚刺呃喉,隔著一整條街也能感到劍氣上冰寒刺骨的殺機。
“金剛菩提,肉身不敗。”蒙麵巨漢輕喝。
漢子金剛怒目,像是是佛教醍醐灌頂的五字天音,隨著最後一字說出,漢子的身體升起一層金色光輝,猶如那夕陽落日下的餘暉美麗而神聖,劍氣如潮水而至,但刺在蒙麵漢子的身體上卻似牛毛入海,悉數被金色光輝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