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客人(2 / 2)

柳兒嘴翹的都能栓上頭驢,幽幽道:“是個公子哥打扮漂的亮姑娘,說是您兄弟,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兄弟?過年進京朝奉的郡主嗎?沒聽說那個郡主跟您交好?我瞧那美人兒不像公主做派,郡主怎會那般打扮還帶劍?”

柳兒叨叨個沒完,越說是越離譜,這幾天上下忙活,早疲困不堪了。按理兒說眼下早該午睡了歇歇,但府上莫名來個王爺的漂亮妹子,她就睡不著了。

劉秀看著這妮子,心想天下女人皆一般,女人,女人,隻是要是個女人就不能免俗。

“中午吃的是貓肉。”劉秀笑意盈盈的問了句。

柳兒平時也是個機靈丫頭,看事看物明白透徹但,不是有兩句詩說的好,‘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妮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氣呼呼道:“九九喝寒粥吃哪門子的肉,貓肉能吃嗎?”

劉秀故作不解道:“是嗎?那本王怎麼覺得有一隻好奇的小貓,在麵前轉悠呢?”

柳兒瞬息明白了過味,咬著嘴唇小聲嘟囔著:“哼,真是個壞蛋。”

劉秀微笑著道:“那是我詩詞上結交的為朋友,平日喜著男裝而已,不必擔心,這些天你也累壞了去休息吧。”

讀書士子倡導綱常,朝廷也是如此教化民眾,但秦皇骨子來還是重武,所以連帶著大秦貴不拘小節,鮮衣怒馬,胡服騎射,文武會友,在京師的王侯小姐看來正常不過。劉秀這番解釋倒是合理。

“嗯,主子們事我這個丫頭哪有資格多嘴。”柳兒點了點頭,臉上卻寫滿狐疑,但轉念一想主子本就不得勢,京師中也沒有什麼朋友,如今能交上一位自然是好,雖說這美人怎麼看都像位小說裏俠客。

前堂正廳葉叢雲橫劍而坐,紫衣束發,絕美的容顏不加胭脂粉黛,卻出塵的英俊,腰間掛著酒葫蘆,大拇指上帶著扳指。

這倒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玉扳,這是‘機’,是鹿角或象牙質,君子六藝,射箭時勾弦的手指佩戴機,用以扣住弓弦,同時在放箭時,也可以防止急速回抽的弓弦擦傷手指。

葉叢雲搖著手裏折扇朗聲道:“王侯門第深似海,小女子這番見識了,兄長叫我好等啊!”

這樣言語與她一身裝束格格不入,頗有幾分趣意。

劉秀哈哈大笑,見著這位義妹心情大好道:“叢雲此言詫異,即是深似海必有大魚,等等又何妨?”

葉叢雲取下酒葫蘆喝了口酒,丟給劉秀開懷道:“嗯,是條大魚,兄長府上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丫鬟身上穿的都雲冰國的青雲翻滾緞子,衣襖上就值不少錢呐。”

劉秀絲毫不忌諱,大口喝了幾口酒道:“那你是張見識了,何曾見過穿衣服的魚,這酒我不算白喝。”

葉叢雲啞言:“不白喝,不白喝。今天九九喝寒粥,也是鬧市的日子,兄長有興致出去轉轉。”

“劉秀道:“算起日子宮中娘娘們省親餘下不多日了,你不陪姐姐絮叨絮叨?要是得罪了貴妃娘娘我可吃消不起。”

葉叢雲的姐姐葉紅嬌也是宮內的皇貴妃,雖說算不上得寵日子也過的去。父親葉離和秦皇關係莫逆,連帶著這位娘娘日子也好過許多,別人是父憑女貴,這裏倒是反了。

葉叢雲不置而否道:“姐姐沒那麼小氣,家裏規矩太多不如外麵來的痛快。”

劉秀笑了知道這位俠女性子的義妹性子,受不了官宦子弟繁瑣的規矩,點頭答應,嘲笑道:“黃金百戰穿金甲,不是兒郎是妖嬈。”

葉叢雲一甩秀發,說了翻讓天下男兒顏麵掃地低頭的話:“還是兄長了解我呀。我這輩子最大的興趣不是王侯將相的權利,也不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喜歡人嫁了,而是手裏的劍,腰間的酒。喝酒當喝那最烈的酒,用劍當是殺人的劍。仗劍殺盡天下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