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嶽飛為嶽父守孝在前,大金國入侵大宋在後。當嶽飛得知大金入侵大宋時,嶽飛已經命湯懷王貴張顯三人前去投軍,並囑咐他們也為自己報名,可是,湯懷王貴張顯三人因為小梁王柴貴一案,始終耿耿於懷,對大宋是否真的赦免嶽飛,還有疑慮,故而托詞道:“大哥,自大遼滅亡以來,大金國看準大宋朝廷的腐敗懦弱,近年來戰事頻仍,掠奪不斷,像這種隨時入侵的例子又何止一次。你我雖有報國從軍的誌願,但身為太宰的張邦昌也未必會用我們,更何況,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關於梁王一案是否真的赦免大哥的死罪猶未可知,如果是那樣,我們前去從軍,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嶽飛想想也是,梁王是皇親,至於大赦天下,是否赦免了自己的罪,真的很難說。自己一人伏法,也就罷了,如果連累其他兄弟,自己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恩師,如何對得起從王家莊搬遷來的王員外、湯員外、張員外等人,與其這樣,不如等待一些時日再說,等自己守孝期滿,自己一人前去從軍,免得眾兄弟跟自己受牽連。
想到這,嶽飛言道:“三弟,你比較機警,還是你一人前去從軍,隻要不提為兄的事,量也無妨!”湯懷小眼睛一轉道:“好吧!大哥,你放心,我明日一定前去報名。”說完,領王貴張顯二人離開嶽飛守孝的靈堂。
來到堂外,王貴問湯懷道:“三哥,明天你真的去報名從軍嗎?”湯懷看看旁邊無人,悄聲道:“四弟,你以為我傻啊!我不答應嶽大哥,他一定會不依不饒。明天下午我就告訴嶽大哥,說相州總兵府不招收兵勇,大哥也就放心了。不過,四弟五弟你們都給我聽著,無論大金和大宋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別告訴大哥,反正天下是趙家的天下,朝廷是張邦昌的朝廷,什麼事都由他們頂著,等到嶽大哥守孝期滿再說。”湯懷這麼說了,王貴張顯二人也沒有話說。
就這樣,湯懷等人一直瞞了嶽飛十數日,讓他對宋金兩國的戰事毫不知情。這一日申酉時分,嶽飛一邊守孝,一邊翻閱《左氏春秋》,隻見一道黑影掠入靈堂,身形之快,電光石火;落地之輕,隨風飄絮。就在這閃念之間,嶽飛的六陽神掌已經蓄勢待發,可是,來者毫無進攻的意思,而是反手將靈堂的門關上,摘下臉上的麵具道:“嶽少俠,你還認識老夫嗎?”
嶽飛一看,“哎喲”一聲道:“晚輩嶽飛不知蕭老前輩駕到,有失遠迎,望訖恕罪!”說完,將書卷放在一邊,急忙過來給來者下跪,來人正是名震八荒的蕭峰蕭老前輩。
蕭峰戴上麵具後,趕緊讓嶽飛起身,道:“嶽少俠,老夫來找你,就是有要事相商!”嶽飛言道:“蕭老前輩千萬不要這麼說,‘相商’二字折殺晚輩了,有什麼話請將當麵?”
蕭峰言道:“四年多以前,魯正閣發起洛陽武林大會後,中原武林按照嶽少俠的主意,明麵上停止一切查訪,暗地裏小徒洪七央求老夫查訪武林人物失蹤一案,其實,不用他來求我,老夫一直為這事傷透腦筋,隻要是正義武林都有責任追查這件事。可是,這些年,老夫沒少出入金國,始終沒有得到半點失蹤人物的音訊。
前不久,你和洪七將會蘭依帶到老夫的棲息之所,更加堅信失蹤人物與金國有關。在放走會蘭依後,老夫一直跟蹤至北國,到了黃龍府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在跟蹤會蘭依時,也被神秘人跟蹤,此人自稱蓬萊一翁,老夫與他在一番較量後,雖然震退了神秘人,但老夫知道,神秘人的功力猶在百年之上,從武功路數上看,似乎神秘人的武功出自覺華島,老夫實在不知武林中怎麼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嶽飛聽了蕭峰的話,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對樸素迷離的失蹤案,更加憂心忡忡。這真是:“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細想當年,花蔭前,鳳台龍閣。笙歌殿裏珠翠繞,寥落千村血淚拋;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清河口泥馬渡康王,孝悌裏蕭峰露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