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下)射柳節招兵買馬 金兀術力舉鐵牛(3 / 3)

此後兩局,金國人如法炮製,連下三城,最後以金人的勝利而告終,坐在龍庭上的宋徽宗如同死了老娘,不知是什麼心情,左右相陪的文武大臣,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的。這時,金朝右班丞相哈裏強說道:“陛下,蹴鞠完畢,請皇帝示下。”“哦……哦!有賞。朕非常高興,有賞。”宋徽宗好像從夢中醒來。

重五之日過後,太子趙桓、丞相張邦昌與金國使臣右班丞相哈裏強、軍師哈密嗤,就互派人質的具體事宜進行協商,認定:各國派出的人質皆為皇子或皇孫,每四年輪換一次,人質必須在各自的太學院與本朝的皇子皇孫一道學習,不得歧視和虐待。其實這些都是張邦昌與哈裏強、哈密嗤早已商定好的,做出來,就是讓太子趙桓看看而已。

原來,金國使臣哈裏強、哈密嗤在進入垂拱殿以前,早已拜見張邦昌,將金國帶來的珍珠瑪瑙、古玩字畫送到府上。起初,張邦昌得知來訪者是金國使臣,差點沒嚇背過氣去,聽說使臣送來一箱珍珠瑪瑙,勉強接見使臣。

是日夜,張邦昌坐在書房之內,金國使臣哈裏強、哈密嗤,來到書房,一番拜見之後,奉承張邦昌如何權傾朝野受人擁戴,如何深得龍心萬人敬仰,張邦昌聽了非常受用,最後,哈裏強、哈密嗤說出自己的真實來意,當時,張邦昌把臉一沉,道:“番邦外族竟敢迫使我天朝派出人質,簡直是癡人說夢,要是知趣,趕緊拿東西走人,否則,別怪老夫將你等拿下。”

哈裏強道:“丞相,我大金國誠心誠意與大宋修好,並無他途,若是將我等拒之門外,他日,金宋兩國再起爭端,那就怪不了我大金;若今日修好,燕雲之地亦可商榷。”

“哦!燕雲之地也可商榷,是否當真?”張邦昌追問道。“當然,正所謂:唇亡齒寒矣,大宋之祥瑞,亦我大金之祥瑞也。”哈裏強答道。

張邦昌道:“若是如此,使臣對派出人質有何說法?”哈裏強道:“派出人質為盟好之第一途也。”張邦昌聽了,哈哈大笑,道:“使臣請回,派出人質有損我大宋龍脈,萬無可能,大宋也不想用人質以求祥瑞。”張邦昌似乎把話已經回絕,哈裏強張口無言。

哈密嗤小眼睛一轉,道:“張相,亦非我大金求盟好之約也,皆因遼之舊屬危害大宋矣,今派大金皇長孫,以表之誠也;爭端之時,雖為遼之舊屬,實為金之新臣,金無不助矣;然,金宋之盟於前,金臣莫敢為也。張相將我等拒之門外,可也,深夜造訪之莫辯,張相察矣!”

哈密嗤的話,讓張邦昌的心涼了半截,為什麼?哈密嗤的意思是說:張邦昌,並非我大金非要簽訂盟好之約,都是因為大遼的舊屬騷擾大宋;今日,大金朝派出長皇孫,以表達金朝修好的誠意,如果金宋邊界發生爭端,雖然他們是大遼的舊屬,實際上是大金的新臣,大金沒有不救他們的道理。然而,金宋若是修好,大金的新臣也不敢造次。張相將我們拒之門外,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深夜造訪你,你能說得清嗎?張邦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句話將張邦昌置於火爐之上。首先,張邦昌不像蔡京、高俅之流明目張膽地貪贓枉法,而他既想得到財物,又想得到好名聲,所以,深夜造訪之莫辯,讓他如坐針氈;其次是他不想失去一箱白花花的珍珠瑪瑙,若使臣離去,目的尚未達到,自然將一箱珠寶抬走,張邦昌無能如何也舍不得。

為了得到這一箱珠寶,張邦昌問哈裏強道:“宋金兩國互派人質,是否可以永結盟好?”哈裏強一看張邦昌現出轉機,遂道:“大金之誠也。”接著,張邦昌與哈裏強、哈密嗤商量人質的具體做法,榷商之後,金國將皇長孫完顏宜留在大宋,宋朝九殿下康王趙構隨金國使臣一道回歸北國。這真是:“自古亡國多恥辱,未有趙宋之無能;父子皇帝皆紈絝,忠奸曲直莫辯清。大金國射柳節招兵買馬,女真人金兀術力舉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