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回(上):賊頭陀興風作浪 賢夫婦喋血沉冤(3 / 3)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時,兵卒來報:東門外有一支不明隊伍,與金軍正在廝殺,人數大約在一萬人左右,都是平民裝束,身著藍衣,為首的一員大漢,手使三尖二刃刀,與金軍混戰在一起。

嶽雲一聽,驚訝道:“哎呀!這是梁新叔叔的太行義軍,快!俺去接應他們。”王貴聽說來了援兵,精神為之一振,道:“不錯!這是梁新的義軍。”說完,與眾人來到東門。

東門圍城的金軍是漢將韓常,第一天攻城時,人馬損失近萬,人馬還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整,突然,後麵又出現大宋的義軍。別看這些平民裝束的人,身上不罩鎧甲,手上兵器也是五花八門,可打起戰來賊辣的狠勁,殺得金兵金將丟盔卸甲,抱頭鼠竄;加上城內的王貴、董先、嶽雲等人接應,韓常的三萬人馬隻剩下一萬多人,想一想上次丟失順昌時,金兀術鞭笞自己的情景,韓常幾乎要絕望了,見宋軍攻勢很猛,韓常率領人馬退出東門。

韓常安營紮寨時間不長,探馬來報:嶽飛親率中軍,日夜不停開赴穎昌。損失這麼多人馬還無法向金兀術交待,現在又腹背受敵,韓常隻剩下投降一道,別無他途。是日夜,韓常親書一封投降信,命心腹之人送於嶽飛,請求投降。

嶽飛考慮到韓常原本是二郎關副將,又是韓世忠的族弟,因金兀術攻破二郎關,被迫投降金人,那也是當時很多人做法:金來降金,宋來降宋。說到底還是朝廷重文輕武招致的結果。

看了韓常的投降信,嶽飛允許韓常率眾投降,並允許他在自己的營中戴罪立功,但是,他營中的金人一律作為戰俘押送鄂州,待朝廷統一處置。

看了嶽飛回信,韓常欣喜若狂,他沒有理由拒絕,立即命漢兵漢將扣押金人,然後將金兵金將送往嶽飛營中,與此前的戰俘關押在一起。一個曾在金國做過昭武大將軍的韓常,在嶽飛帳下隻能做一個偏將軍。

牛皋與何元慶、狄雷率一萬先鋒軍直奔穎昌南門。高仲的死,對牛皋打擊不小,無人時暗自流淚,行軍時悶悶不樂,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借酒澆愁。

今日救援穎昌,牛皋坐在馬上,一邊前行,一邊對著酒葫蘆喝酒,時不時地從懷裏摸出幾粒炒黃豆,離穎昌南門尚有十餘裏,天色已晚,有探馬來報:報告牛將軍,前方五裏,金將突合速的人馬正在安營紮寨,請將軍定奪!

牛皋打著飽嗝道:“先鋒軍停下來安營,俺到前麵探查一番!”“二爺,您這樣成嗎?”何元慶連忙問道。牛皋硬著舌頭道:“沒……沒事!金兵……都……都怕俺牛黑鬼!二爺去了,嚇……嚇也要嚇死他們。”“哎……哎咦!您醉成這樣,去了,一準被金兵摘了您的鐵釘頭子。”狄雷悶聲不響地說道。

“嘿嘿!二爺還就不信這個邪!二爺睡夢中都能摘了金兵的鐵釘頭子。”牛皋梗著脖子道。“二爺,別……別吹了!再吹天就亮了。”狄雷頂牛道。“你……你看二爺如何給你摘一個金將的腦袋來!”牛皋嚷嚷道。

說完,牛皋摧動誇下的烏騅馬,歪歪倒倒地往金軍的方向走去,就這樣,牛皋還沒忘記從馬肚囊上摘下一壺酒,邊走邊喝。待牛皋走遠,何元慶、狄雷悄悄地跟在身後。

牛皋走出大約三、四裏地,一陣涼風吹來,醉意很濃的牛皋,被風一熏,酒氣往上鼓,一個沒忍住,酒水從嘴裏噴了出來,他剛想擦擦嘴,身體失去平衡,摔落馬下。還真不簡單,盡管牛皋摔落馬下,可手中的酒葫蘆仍然握在手裏。

他剛想起身,忽然,他看到一雙腿立在自己麵前,他迷迷糊糊道:“誰在這裏豎了兩根木樁?”“老……南……蠻,這……不是……木樁,是本將軍的兩條腿,你在這裏幹什麼?”一個拖著金國的口音對牛皋說道。

酒水噴出來之後,牛皋腦袋清醒不少,一聽金國口音,心想:壞了!果然遇到金兵金將了,俺現在爛醉如泥,如何是金將的對手?更何況,俺現在還摔落馬下,這如何是好?牛皋眼珠子一轉,對金將道:“俺在陪俺兄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