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上為何收回嶽飛等人的田地,此時,嶽飛無心思考,眼前的急務是如何解決糧餉?坐在中軍大帳的嶽飛始終愁眉不展。趙義連忙安慰道:“大哥,你也不必這麼著急,待高仲回來興許有所收獲。”
嶽飛道:“賢弟有所不知,愚兄讓高仲去洞庭籌糧,是用以向北推進時準備的,現在看來鞭長莫及啊!軍中無糧,猶如世之瘟疫,軍心不穩,民心不定,更有甚者會出現嘩變,北伐之舉,斷然夭折。”
趙義聽嶽大哥把軍中無糧說的像瘟疫一樣可怕,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平日裏帶兵打戰從未想過這些,看來一軍主帥確實不好當。忽然,趙義腦海之中蹦出一個想法,道:“大哥,其實俺們有銀子,就是不知道牛二哥肯不肯?”
“哦!有銀子?什麼牛皋肯不肯?快快說與為兄聽聽。”嶽飛急忙問道。“大哥還記得薛公山嗎?”趙義提醒道。
“當然記得,那不是牛皋、董先等人聚義的地方嘛!賢弟提它何意?”嶽飛追問道。“對!當年二哥領人占據薛公山,兄弟有些不舍得癩蟾山,沒有前往,後來聽其他兄弟說,他們在薛公山劫了金人的使團,截獲白銀五萬兩。後來弟兄跟隨大哥從入軍中,二哥等人商量,人馬可以從入軍中,可銀子不能帶往軍中,這些銀子是弟兄用性命換來的,留著以後弟兄們安身立命時使用,所以,二哥等人瞞著大哥,將五萬兩白銀埋起來,至於埋在什麼地方?隻有二哥等人知道。”趙義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在這危急關頭,看來不得不啟用這筆銀子了。趙義兄弟,你與楊再興兄弟一道,帶上為兄的書信,前往陳州,務必讓牛皋挖出這筆銀子,救急如救火,不得有半點延誤!”嶽飛命令道。
“是!小弟這就前往陳州。”趙義說完,去找楊再興,把嶽飛的交代告訴楊再興後,二人提馬離開郾城。
嶽飛讓楊再興同去,目的非常明確,這筆銀子不可有半點兒閃失,這是目前度過難關的救命稻草,他擔心趙義、牛皋不足以保護銀兩安全返回郾城,故而,加派楊再興確保萬無一失。
一路無話。兩天後,楊再興和趙義來到陳州,得到報告的牛皋率先出來迎接楊再興、趙義,並且扯著嗓門嚷道:“楊兄弟、趙兄弟,你倆是不是聞到慶功酒的香味,特意跑來蹭酒喝的。”
楊再興也哈哈大笑道:“二爺說的沒錯,你們喝酒吃肉,如何能忘掉俺和趙義兄弟?這不,俺和趙兄弟大老遠來蹭二爺一頓酒,不知二爺舍得不舍得?”
說著笑著,大夥兒將楊再興二人迎進大營。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憲開口道:“嶽父(嶽飛)輕易不讓楊叔叔出馬,今日楊叔叔親自出馬,恐怕一定是有大事!”“對!楊兄弟輕易不動大駕,今日楊兄弟來到陳州,快說!是不是大哥有什麼大動作?”牛皋急促地問道。
“既然二爺知道楊某的來意,那楊某就竹筒倒豆子——一傾而盡了。”楊再興說完,他將嶽飛寫的書信交給牛皋。牛皋接信在手,迅速打開,看完之後,怒氣衝天道:“不行!俺們可以不要性命,為他老趙家衝鋒陷陣,可要俺帶銀子打戰,俺做不到。”
對於牛皋的怒氣,張憲、徐慶等人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麵麵相覷地看著楊再興和趙義二人,趙義隻好把軍中糧餉匱乏,嶽大哥心急如焚的事情告訴大夥兒,並把薛公山劫了金人銀兩的事說出,大哥命俺二人前來尋牛二哥,這時,張憲等人才明白怎麼回事。
張憲小人鬼大,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盡力勸說牛皋,而是從牛皋與嶽飛感情下手,道:“別看二爺不舍得拿銀子,可二爺絕對不會看著嶽父作難的。”“嗯……罷了!罷了!還是憲兒了解二叔,讓嶽大哥作難,簡直比殺了俺還要難受。”牛皋從鼻孔裏長長地哼了一聲道。
短暫的尷尬過後,眾人又喜笑顏開,牛皋命人上酒上菜,親自招待楊再興趙義,酒足飯飽之後,牛皋交待張憲徐慶等人一定要小心謹慎,防止金人反撲。張憲道:“二叔,您老就放心吧!若有任何閃失,憲兒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