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回(下):金兀術狂縱拐子馬 嶽家軍破敵顯神威(2 / 3)

沙古質做夢也沒想到,嶽雲會在三人夾擊之下,敢於舍命一搏,禹王槊未及撤回,隻聽“啊”的一聲,右前方的石敦文郎發出慘叫。原來,石烈文郎的飛抓沒有擊中嶽雲,卻因嶽雲躲閃正中石敦文郎頭頂,就在沙古質愣神之際,嶽雲一個“敲山震虎”,右手錘不偏不倚砸在沙古質的腦門之上,沒等沙古質“啊”出聲來,死屍栽於馬下;身後的石敦文郎扔掉砍山刀,雙手捂住腦袋,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身體在馬上晃了三晃,一頭栽於馬下。石烈文郎一看飛抓沒有抓住嶽雲,卻抓住了自己兄長的頭顱,扔掉飛鏈的同時,急火攻心,身體倒在馬上。

嶽雲力戰金軍四將,二死一傷一逃,大獲全勝。金兀術知道今日銳氣挫敗,再戰無益,隻得鳴金收兵,以圖明日再戰。宋軍一方旗開得勝,士氣高漲,滿城士卒和百姓就像過年一樣,慶祝順昌大捷。

是日夜,劉錡、嶽雲得報,張憲、姚政率一萬人馬已經到達順昌城東門,劉錡與嶽雲迅速來到城上觀看,果然,領軍的將軍正是張憲,嶽雲急忙命人開城,將一萬人馬放進城中,這一萬人馬是張憲的精銳。

鏖戰一天,金兀術損失兩員戰將,隻得派遣部分人馬對順昌東、西兩門進行進攻。東門佯攻,西門實戰,但麵對重疊防守和強弓勁弩的宋軍,金軍苦於沒有攻城器械,無可奈何,多次攻擊都被宋兵擊退。

並不死心的金兀術不斷派兵與劉錡打消耗戰。劉錡在早晨天氣涼爽時卻按兵不動,讓將士們在羊馬垣下吃飯休息。此時正是閏六月,巳時一過,驕陽似火,耐寒不耐熱的金軍被烤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汗流浹背,心浮氣躁。加上金兵七天之內趕了1200裏路,連日來晝夜不解甲,人馬都未得到休息,早晨又都沒有吃飯,經溫度逐漸升高的烈日曝曬,又饑又渴的士兵們不得不去喝潁河的水,讓戰馬去吃水草,結果都中了毒。

快到中午時分,劉錡看到金兵跑肚拉稀的人逐漸頻繁,絕大多數精疲力竭,好多人開始出現虛脫,原本隊形開始散亂,戰鬥力明顯下降。忽然,劉錡派得力助手閻充領數百人開西門出戰,以襲擾金兵。

過了一會兒,又派嶽雲領五千鐵騎開南門,直撲金兀朮大營。出南門的數千鐵騎都拿著長柄斧。劉錡告訴嶽雲,不必呐喊,盡管用巨斧砍殺,直撲金兀術的中軍大帳。

激戰中,將士們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劉錡手下統製官趙樽、韓直身中數箭,仍然不肯退下。士卒們殺入敵陣,殊死搏鬥,刀斧亂下,嚇得金軍全部保護中軍大帳。嶽雲、趙樽、韓直見金軍越來越多,令旗一揮,五千鐵騎回到城中。

完顏袖、突合速、韓常等人趕到,隻能看到宋軍留下的煙塵,氣得金兀術哇哇爆叫。第二日,金兀術一改往日黑人黑馬的裝束,身著一襲白色戰袍,騎著用鐵甲武裝起來的赤炭火龍駒之上,一襲白色戰袍格外顯眼,四周也是頭戴鐵盔,滿身重鎧的三千精兵,名叫:“鐵浮屠”,哈迷蚩稱之為“魏武卒”,是兩軍決戰中神秘利器。

作戰時,每三人一組,用牛皮索鏈在一起,每前進一步,就用“拒馬”(一種木架上插著利刃)頂在三人肩胛後頭,讓其無法轉身,隻能前進,不能退卻。所以,在戰鬥中,金兵都要拚死向前,銳不可當。

見金兀術拿出看家本領,金軍士氣高漲,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劉錡考慮再三,若不出戰,勢必會影響宋軍的士氣,甚至會產生膽怯的心理;為了打破這種心理,劉錡親率領“八字軍”出城迎戰。

劉錡心中明白,所謂的“鐵浮屠”更多是心理戰,就是斷了金兵的退路,迫使金兵義無反顧地往前衝,但行動起來非常笨拙,隻要用長槍挑掉金兵頭上戴的鐵盔鐵罩,然後用利斧砍他們的手臂和腦袋,“鐵浮屠”必破。所以,劉錡將長槍隊排在前麵,後麵跟著巨斧隊。挑完金兵的金屬盔甲,巨斧隊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碩大的頭顱滾落一地,有的腦袋雖然沒有搬家,卻被巨斧砸的咕咕冒血,十幾裏外都能聞到血腥味,惹得食腐的野狼在附近熬叫,淒厲的禿鷹在空中盤旋,場麵慘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