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玨坐在書房裏看公文,一名隨從進來通報道:“侯爺,門外也一個叫張德的人求見。”
孟玨一聽張德,自從秦相傑正法之後,他就沒再看過張德,反正孟玨心不在焉,其實什麼也沒看進去,去見見張德也好。
張德坐在旁廳裏等待孟玨,一看到孟玨進去,馬上站起來,說道:“侯爺,冒昧求見,請見諒!”
孟玨倒是不在意,他問道:“不用客氣,找我有事嗎?”
張德答道:“確實有事相求,下官有幸考中進士,就要回鄉上任縣丞。”
孟玨知道張德考中了進士,但不知道他就要回鄉上任,他真誠地說道:“恭喜你!”
張德羞赧地笑了一笑,繼續說道:“下官想在離開京城之前我想見見那日在街上救我的小兄弟。我實在是找不到這位小兄弟,那日我看到侯爺和他交談,心想侯爺應該認識這位小兄弟,所以今日冒昧前來。不知侯爺可否知道小兄弟住在哪?”
孟玨知道張德說的人就是穆盈盈,那日穆盈盈沒有以真實身份示人,他當然也不敢就告訴張德,穆盈盈就住在侯府,於是他試探著問道:“你想去拜訪他?”
張德答道:“不是,我想請小兄弟吃頓飯,當麵感謝他。”張德說完拿出一張請柬,他打算兩日後在狀元樓宴請穆盈盈。
孟玨說道:“那你將請柬給我,我替你給她,不過她願不願意去,我就不能保證了!”
張德覺得要孟玨身份如此尊貴的人幫他送請柬,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但是他也不敢拒絕孟玨的話,說道:“多謝侯爺!”
張德離開後,孟玨拿著請柬在手中把弄了許久,自從那天晚上從穆盈盈身邊“逃走”之後,內心一直糾結與矛盾,他很刻意的回避穆盈盈,但是也忍不住去想她,不管他在哪,在幹什麼,穆盈盈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裏都揮之不去。
孟玨打算親自將請柬交到穆盈盈手中,他站起來,但是腳步遲遲邁不開,他想了想,叫來一個隨從,吩咐道:“你將這個交到公主手中!”隨從遵命拿著請柬走後,孟玨舒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不敢麵對穆盈盈。
除了紫竹,穆盈盈也沒有什麼朋友,張德也算是她的一個朋友,穆盈盈接到請柬後,沒有猶豫就決定去赴宴了。兩日後,穆盈盈帶著紫竹去到狀元樓,兩人又是上次的男裝打扮,穆盈盈也沒有故意想隱瞞自己的身份,隻是出於女孩的矜持,她不想以女裝去私會一個男人。
張德看到穆盈盈,很熱情地說道:“小兄弟,你可來了,快請坐!”
穆盈盈笑了笑,和紫竹一起坐下。她也許久不見張德,張德和那日街上遇見相比判若兩人,臉色好多了,顯得自信而又穩重,衣著也精致了不少。
張德已經將酒菜都備好,他給穆盈盈斟了杯酒,然後舉杯對穆盈盈說道:“來,小兄弟,我先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含冤而死。”
穆盈盈其實不太能喝酒,不過礙於情麵,她也舉起酒杯,隻是抿了抿,她說道:“張兄,你太客氣了,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幫到你!”穆盈盈說的是實話,她確實什麼都沒做,幫助張德洗冤報仇的人是孟玨。
張德說道:“如果不是小兄弟你在街上幫我攔住了惡人,我也見不到侯爺,也不會有後麵的故事了,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幫到呢?”
穆盈盈不再反駁,既然張德要感謝她,她也就不故作姿態了。
張德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兄弟的名字呢?”
穆盈盈說道:“我叫應沐,應天府的應,休沐的沐。”她故意將自己的名字反著說。
張德說道:“原來是應兄弟。”
穆盈盈問道:“聽說張兄考中了進士,還沒有恭喜呢!”
張德說道:“小兄弟怎麼知道的呢?”他以為自己不過是殿試的三十七名,按理不應該會被關注到,沒想到穆盈盈竟然知道,他還是有點吃驚的。
穆盈盈當然不能說是孟玨告訴她的,她撒了個小謊,說道:“我看了皇榜!”
張德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也是僥幸考中!”
穆盈盈知道張德謙虛了,她又問道:“不知張兄以後怎麼考慮?”
張德答道:“我已經被任命回家鄉擔當縣丞,再過一日就要離開京城了!”
穆盈盈說道:“那這是好事啊,你多年寒窗苦讀終於可以衣錦還鄉了!”她真心為張德感到高興。
張德答道:“是啊,能夠回鄉當個父母官是我最好的出路,家中老母也等著我的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