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小北姐。小北姐再見。”臨逸掛斷了電話將書包往床上一扔,盯著天花板,不久便沉沉睡去了。
“嗯。”聽到提示音,北北暗歎,又掛我電話,掛那麼急,果然啊,除了他姐對誰都沒有耐心。“老露,你就看著我焦頭爛額也不幫幫我?”
“怎麼幫,你解決的不是家庭糾紛,就是感情問題,我能幫的上你才怪呢。”老露躺在床上,終於放下樂譜回頭直視北北,“要不我給和文姐給你一拉一唱地表演段京劇調節調節心情?”
“行了,消停吧,我不跟著你們倆閑人混了,姐得工作去。”文姐從床上翻下來,又拿鏡子看了看自己畫好的妝,確定躺了這麼一會衣服沒亂,登上高跟鞋就往外走。
“文姐,記得從食堂帶份飯回來。”北北招呼著。
“知道了。”文姐一邊答,一邊隨手把門撞上。
“你說文姐給酒吧當個打手還穿這麼正式,北北,你天天穿衣服如同穿睡衣般,你好意思?”老露不禁感慨,同是女人,差別真大。
“誰跟文姐比,我下麵不是還有臨安嘛。”
“也是。”就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宿舍安靜下來,北北想起臨安的事,隱隱擔憂。其實,他們在一起,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但是可能是實在微乎其微了,若是不能……便希望臨安和趙陌顏再也不要遇見了。
臨安選了個靠窗的位置,許教授的課,她很喜歡。她學的是文學,但她經常會來聽許教授的課。許教授的課講的是旅遊管理,她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許教授的先生是教考古的,姓趙,還挺有名的。她常跟他們一起聊天,周末還會到老人的家裏為他們做做飯,二老很喜歡她。
臨安聽的出神,忽然耳邊“嗒”的一聲,她抬頭一看,波瀾不驚的眸子倒映出點點水光。下雪了,這是北京今年的第一場雪啊,去年下雪的時候她在幹什麼呢?在寫小說,還是已經開始給那群無良室友織翻箱倒櫃找手套了?已經不記得了,一年過得真快。臨安將手輕輕點在窗上,隔著玻璃,觸摸到雪花……臨安的眼神突然頓住了,是她眼花了嗎?不。絕對不是。就在她指尖的下方站著一個深灰色的小人,那是她已經忘記,卻永遠忘記不了的人——趙陌顏。
明顯的心跳驟停,臨安屏住了呼吸,卻在臨近昏厥時,驟然清醒。告誡自己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忘記時間,這一刻身體如精神一樣清醒,冰冷到覺得天地間唯有白茫茫的一片雪。臨安一直盯著那個位置直到人影消失,也並未能回神。
“臨安。”
臨安猛地回頭,“啊,許教授,對不起對不起!”教室裏已經冷清,隻剩下自己和許教授兩人。
“臨安,沒事。有心事?走吧,我跟你走走,送你回宿舍。”老太太神采奕奕的雙眼,讓臨安根本無法拒絕。
風雪未停,兩人便踏進了風雪中。“老師,”臨安抬頭“您說,忘記,究竟是缺失還是幸運。罪惡,是該懺悔還是該彌補。過去,是該銘記還是該忘記。”
“臨安,你不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卻是我最喜歡的,知道為什麼嗎?”
“臨安不知。”
“你不勤奮,卻認真,你不堅持,卻固執,你骨子裏的偏執讓你什麼都做不到最好,卻讓你永遠在過程中綻放光芒。我喜歡你的時而迷蒙,卻又真正的真實著。很多事,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孩子,你這種性子最適合的,其實是流浪。束縛,循規蹈矩,並不適合你。怎麼,對我一個老太婆說這樣的話,感到奇怪?”許老太笑著問。
“老師,我隻是覺得,您有著跟年齡不符的思想。”臨安直言,也就隻有許老師麵前,她可以放肆一下。
“臨安,我年輕時跟你一樣,向往自由。”許老太說完,就在雪中靜寂了下來。
眼看宿舍就在眼前,臨安停下腳步。
“臨安,你要記住,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是進行時。”許老太摸了下臨安的頭,循著小路走去。臨安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在這句話,腳步做著機械運動,上了樓梯。
臨安推開宿舍的門,忽然就明白了。老露練著大提琴,北北看著自己寫的書,文姐擺了一桌的菜,開著罐頭。“臨安,就知道你會忘,我提前買回來了。”
“唐臨安,你去哪了,不接電話,你弟弟喊你回去有事呢!”
悠揚的大提琴,混著北北的喊聲,還有撬罐頭的玻璃與不鏽鋼碰撞的聲音,誠然,自己再感受不到幸福,但也知道這些是這風雪天裏,最大的溫暖。
是了,過去的過去,現在已是進行時,眼前的,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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