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福支走之後，潘求生才一臉喜色的望著莫木魚說道，“鐵鋼兄，一起走。蒹葭灣有尚未開苞的紅倌人在賣身，機會難得，不可錯過。隻要你不跟我搶春兒、樂兒、媚兒，這三位姑娘，其他的姑娘你大可以出手，買個十個八個風流快活都行。你今夜的花費都包在我身上，就當是慶祝我終於夢想成真，踏上了修行之路。”
莫木魚麵露難色，他今夜想去李家溫湯店泡個溫湯來著，不過這幾日火氣旺盛的他對紅倌人賣身之事也頗為好奇，暗道，“先去看看紅倌人是如何賣身，再去李家溫湯店泡溫湯。”
“鐵鋼兄修煉的難道是童子功不成？不能近女色？依我看，這童子功不煉也罷。傳聞，飛升入天朝神國之時要斬斷七情六欲，成仙成神之後，便就沒有對肉體的欲望。”
瞧著莫木魚左右不定的麵色，潘求生笑著說道，“鐵鋼兄，你我終將得道成聖，何不在尚未成聖、尚未飛升之前，在凡間好好享受一回，放縱一回？真要斬斷了七情六欲，就跟宮裏那些自宮的太監沒什麼區別了。哎，成神百般好啊，就是不能再食女人的滋味。每每想到這一點，鐵鋼兄，我就莫名的憂傷。”
“求生兄說得在理。”莫木魚含笑說道，“既然求生兄盛情難卻，那我就與你走一遭蒹葭灣。”
“請。”
潘求生領莫木魚走出祠堂，邊走還不忘介紹道，“江南的女子嫵媚多嬌，柳腰花態，溫柔似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欲拒還迎的模樣，更是能令男兒折腰。可不是北莽地的女子能比的。鐵鋼兄，你生在終南山，不過終南山與北莽地相隔不遠，想必你見過不少北莽地的女子。我聽聞北莽地的女子虎背熊腰，魁梧不凡，刀槍劍戟，樣樣精通，且有一雙似狼牙棒的粗腿，稍稍並腿一夾，就能夾爆妖物的頭顱，不知真假？”
莫木魚沒有回答，北莽地的女子或許不如江南的女子嬌美，但中州缺不了那群女子。北莽地的男子在天山險脈上打仗，抵禦精怪妖物南侵，北莽地的女子操持著家事，兼顧著後勤，甚至在必要時也會隨男子一起衝鋒陷陣，不死不休。
那群女子，隻容許敬佩，不容許侮辱，他冷視了一眼潘求生，麵無表情的說道，“求生兄，慎言。”
潘求生自知說錯了話，歉意的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
蒹葭灣是蘇水河的一處河灣，距潘府並不遠，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蒹葭灣。
想必有不少風流雅士已經得知，今夜有紅倌人在蒹葭灣賣身，等莫木魚和潘求生走到時，此地已經聚集了千餘人，皆是男子，風流倜儻者有之，羽扇綸巾者有之，骨瘦如柴者有之，眉目猥瑣者有之……
無疑，來人皆是色中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