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上的百來張茶桌已經被人占了,莫木魚和潘求生隻得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站著。
“常有女子在蒹葭灣賣身,不過多是一些殘花敗柳,似今夜這種紅倌人賣身的事情很是少見。”
潘求生興致盎然的對莫木魚說道,“官府默許女子在此地公開賣身,甚至賣身的活動都是官府在舉行。不過,女子賣身成功後,官府會收取一定的稅收,俗稱美人稅。”
莫木魚笑著問,“美人稅是怎麼個收取法?”
潘求生答道,“十取其三。”
莫木魚笑道,“春秋朝的官府還是很厚道啊。”
潘求生聽不出莫木魚話中的意思,望了一眼河灘所搭的高台上走上一位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便焦躁的說道,“該死的來福,佳人賣身就要開始了,他怎麼還沒有將票子給我取來。”
莫木魚含笑說道,“求生兄,你乃是潘府少爺,什麼樣的佳人買不起,大可以先口頭買下,風流之後再付錢。”
潘求生苦悶的說道,“鐵鋼兄有所不知啊,蒹葭灣的女子賣身,隻能真金白銀,不能賒欠。該死的來福,今夜要是因為他慢來一步,壞了我的好事,我非親手打斷他的腿不可。”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高台上說了一大通,贏得不少掌聲,莫木魚和潘求生都沒有細聽,隻依稀聽見一句,“下麵有請首位賣身的紅倌人為大家獻上一曲琴音。”
隨之,一位身段姣好,麵容也是姣好的美人抱著一張古色古香的七弦琴娓步走上高台,給眾人施施然行了一禮,架好琴後,開始彈奏。
美人目光幽怨,惹人憐惜。琴音靡靡動聽,惑人心神。卻無法打動莫木魚。潘求生倒是看得如癡,聽得如醉。
美人一曲彈罷,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說道,“這位佳人芳名李碧草,已經請老嬤嬤驗過身,身子清清白白,起價一百兩金子,價高者得。”
“一百兩。”
“二百兩。”
“二百兩就想買得如此佳人,春風一度,癡人做夢。五百兩。”
“八百兩。”
……
最後這位芳名曰李碧草的佳人被一位膀大腰圓的老色鬼以一千二百兩金子拍得。
老色鬼上台當場付了金票,笑容猥瑣的拉著佳人李碧草走向台後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畫舫。
“好白菜被豬給拱了。”看著這一幕,潘求生急得直跺腳,罵罵咧咧的說道,“該死的狗奴才,誤我好事,明日非將他閹了不可。”
莫木魚笑道,“求生兄稍安勿躁,這還隻是第一位佳人,後麵還有好些個了,越往後的必然越好,你中意的春兒、樂兒、媚兒,也都還未出台,想必你那位家奴不會壞你好事。”
聞言,潘求生這才舒坦了些許。這時,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已經請上了第二位佳人,潘求生無心再看。
莫木魚倒看得津津有味,暗道,“這位佳人的舞姿不錯,就是裙子長了些,若是裙子再短上兩寸,領口再低上一寸,就再好不過了。”
隨後,這位舞姿卓越的佳人被一位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同樣以一千二百兩黃金拍得。
……
兩柱香之後,第三位和第四位佳人相繼被拍走,潘求生急得火急火燎,望眼欲穿,可是來福還是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