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會是鬼吧?“我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氣氛有點沉,黑子道:“不管襲擊老王的是什麼東西,都說明山裏不安全了,咱們萬事小心就是“
九叔恩了一聲,道:“這事兒咱們到了地方再說,現在快天黑了,我們找到放山老漢接應咱們的人再說”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在林子裏陽光很稀薄,依稀能見到太陽光越來越弱了,山裏的夜晚來的非常早,走了這一陣子又忽然被屍體嚇了一跳,再加上背後背著重重的裝備,我感覺渾身又累又渴,所以九叔說走,大家全都悶聲繼續爬山,到了地方我們就能休息休息吃點東西。
放山老漢接應我們的地方是他夥計看護參林子的地方,人參這玩意兒,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栽種的,放山人在野外找到了人參的苗,尋找靈氣充裕人少的林子培育林下山參,而林下山參的培育需要幾十年之久,他們就在山裏頭搭建了一些窩棚看護人參,還打一些麅子,飛龍等野味,撿一些鬆籽啊山核桃啊猴頭菇這類的山貨賣錢,久而久之,那些窩棚就成了固定的房屋。
放山老漢的夥計在野人溝挖人參的時候栽在了裏頭,帶回來一株碩大的屍參,解爺認為那屍參代表著野人溝有古墓,再加上“組織“曾經去野人溝尋找過日本人的野人要塞,幾方麵因素綜合起來,我們這次必須得來一趟野人溝才行。
反正沒有外人,尤其是解爺走了,我就在後麵問九叔解爺的事情。
九叔說,解爺很早就想要來一趟野人溝,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因為“時間不對“,這次放山老漢給他帶話說”時間不多了“,就說明時間對了,所以我們才能進來。
我又問啥叫“時間不對“和”時間不多了?“
九叔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我們周圍的紅鬆木樹葉漸漸的枯黃,遠遠的能看到長白山的餘脈,山上白皚皚的雪頂在夕陽下閃閃發光,站在山林子朝著外頭望過去,整個長白山和大興安嶺交界處的山嶺一道接著一道,綿延不絕,根本望不到頭,真的猶如置身於林海。
我以前沒來過放山人看參的窩棚,問九叔還有多遠,他說快了,搞的我和王癩子邊走邊抱怨,黑子縱然體力過人,也累的不輕。
放山人看護的參林子,都是非常保密的,一般人找不到,我真的很擔心九叔是不是帶錯路了,於是好心好意的問了九叔兩句,又被他罵了一頓。
解放前的時候,在長白山和大興安嶺裏頭生活的鄂倫春族,赫哲族,滿族漢族等各族人民幾乎都有采參的,這采參人看護的參林子是代代相傳,由“把頭“口耳相傳”,別的人很難找到這些參林子,一來人參太過於珍貴,一旦暴露出去會引起他人覬覦,二來是因為人參的生長需要安靜良好的環境,所以那些參林子都在極其偏僻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我們這次去的放山老漢的看參窩棚就連老獵手都不一定能找到,看九叔在前麵走著也像是隨便走的,山裏也沒有路,天色也漸漸昏暗了,我實在是擔心要在山裏過夜。
因為被九叔吼了一頓,我心裏都有點堵,於是我和王癩子走在後頭,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議論。
我想起那護林人老王的屍體,說王癩子你覺得那是不是山魈之類的東西把老王給殺了?
山魈,是傳說中和薩滿教的山神姥爺差不多的東西,薩滿”(巫師)是溝通神人之間的使者。薩滿教信奉的神靈相當多,都是自然界存在的神,有太陽神、月亮神、北鬥星神、火神、天神、地神、風神、雨神、雷神、水神、青草神、山神等等。
這山魈外麵和猩猩很像,是一種邪惡生物,說這玩意兒喜歡吸食人血和骨髓。
我腦子裏總是閃過屍體上白色的蠕動蛆蟲和那些腦花子,一想著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王癩子道:“你錯了,那人真的是被野獸整死的,不大可能是山魈,山魈這玩意兒喜歡吸人血,沒那麼犯事兒還開膛破肚把腦花子都整出來了,我看有點像是人熊或者狼,人熊這玩意兒就喜歡把人扯的稀巴爛,還喜歡嘬腦花子,你看那人的腦袋腦花子不都被嘬沒了?”
民間有一種傳聞,就是人熊見到人之後,會非常高興,衝上前來抓住人的兩隻胳膊哈哈大笑,人會嚇的渾身發抖,這時人熊就會一口咬開人的腦袋,吸溜腦花子,那時人還活著,淒厲的大聲慘叫,而人熊就極其興奮,把人像是布娃娃一樣撕扯起來……
我想起那白花花的腦花子,頓時覺得一陣惡心,道:“還真是,那腦漿流了一地……”
“你說錯了”黑子停了下來,轉頭笑著道。
“腦漿並不太會流動,腦漿都是一坨一坨的,腦子裏隻有少量血液,其他的都是腦組織,就像是豆腐”黑子神色自然地解釋了一下,說的腦漿像是美味的麻婆豆腐似的,我卻聽得渾身雞皮疙瘩,總是想起剛剛那護林人的屍體,惡寒了一個,道:“對對對,咱們別扯了,總而言之,這人死的很蹊蹺,我們上山要小心,對吧九叔?”黑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這麼一喊,九叔也停了下來,我和王癩子見狀,巴不得休息一下,直接在地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