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故事(17)(2 / 3)

舒美爾震驚地點著頭。“真是太神奇了,之後注射到另一個人頭部去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方法吧?”

“你非常聰明,就是這樣。做吧。”

舒美爾按照笛卡爾說的那樣,小心地移動著抽注器,仔細探尋著。

但是五分鍾過去了,尾部並沒有亮起黃光。

“怪了,我進行記憶移植的時候,幾乎不到半分鍾就亮起黃光了。”笛卡爾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蒙蒙汗。“怎麼還沒找到?”

舒美爾說:“會不會是我的操作有誤?”

“不,”笛卡爾搖頭道,“我一直看著的,你的操作完全正確。”

舒美爾說:“要不,你來試試吧。”

笛卡爾接過她手裏的記憶抽注器,小心地探尋著,全神貫注。

這時,一支針管插進了他脖子上的動脈血管,他就像剛才的院長那樣,毫無防備。

“啊!”

笛卡爾驚呼一聲,調轉頭來看著舒美爾,這種超強麻醉劑的藥效令他瞬間就意識不清了。“你……什麼時候……”

“就在你背著我走到茶幾旁的時候,我就把院長手中的這支注射器悄悄拾起來了。”舒美爾冷冷地說,“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告訴你,狄更斯是我的父親,你做夢也沒想到吧?”

後麵的話,笛卡爾大概已經聽不到了,他倒在了沙發上。

舒美爾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下來了。

她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休息了一分鍾。

接下來,該處理房間裏這兩個昏迷的男人了。

她將茶幾上的深色皮包完全打開,把裏麵的“人頭”拿了出來,這是她早上花了25法郎在美發店買的仿真人頭。

還好我多長了個心眼。

舒美爾在心中慶幸。

這個笛卡爾果然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她將假人頭上的記憶抽注器拔了出來,然後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裏放著狄更斯的頭顱。

舒美爾看著這顆頭顱,忽然間,黯然淚下。

狄更斯,我知道你寫在那本書後麵的幾個字符,也就是蒙娜麗莎眼中隱藏著的字符是什麼意思了。

把這些字符反過來排列,將組成一個奇怪的古國代號——樓蘭古國人。

狄更斯,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

但我該怎麼做呢?

你能告訴我嗎?

······一個星期後。

餐桌上,擺著紅酒和美味佳肴。

這是一套新租的房子,比原來那套單間大多了。因為有兩個人要在這裏居住。

舒美爾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各坐在餐桌的兩邊。他們微笑著碰了碰酒杯。

“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舒美爾說。

“是的,慶祝我們的重逢。”說話的人,是“笛卡爾”。

“嚐嚐我的手藝吧。”舒美爾說。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笛卡爾”用餐刀和叉子切割盤子裏的牛排,送了一塊到嘴裏。

“嗯,真不錯,肉很嫩,味道也恰到好處。舒美爾,我真不知道你的手藝竟然做得這麼棒。”

舒美爾笑著說:“我在沒讀法蘭克醫學院之前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西餐大廚呢。”

“西餐界的重大損失。”

“笛卡爾”咀嚼著一大塊肉汁豐富的牛肉。

“你喜歡吃就好,狄更斯……啊,爸爸。”

“笛卡爾”停下吃東西,和藹地望著舒美爾。

“舒美爾,我跟你說過的呀,不用叫我爸爸。我現在在笛卡爾的身體裏。實際上之前的‘狄更斯’,也不是你的父親。”

“我知道……但是,你的記憶裏,有我的父親呀。”

舒美爾說,“況且,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實在太特別了,我該怎麼叫你呢?”

“既然你都習慣了,就還是叫我‘狄更斯’吧。我也希望你一直把我當做狄更斯。”

舒美爾抿著嘴笑了一下。“好吧。”

狄更斯感歎道:“真沒想到,我還是再一次‘重生’了。”

“但這次重生和以往不同,你的腦子裏沒有笛卡爾的記憶。你就是原來那個我熟悉的狄更斯。”

“你用抽注器先把笛卡爾的記憶腦汁抽出來,丟掉了,對葛朗台院長也是。然後,你才把我腦子裏的記憶嫁接移植到一片空白的笛卡爾身上。”狄更斯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舒美爾?”

舒美爾神色黯然地說:“我恨他們,不想保留他們的記憶。他們欺騙和利用了我,還有你,他們把你軟禁在那裏這麼多年。”

狄更斯埋下頭說:“其實,我也是為了贖罪才……”

“好了,狄更斯,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舒美爾說,“我已經不怪你了。”

他們沉默了一陣。

狄更斯喝了一口紅酒,問道:“這麼說,院長徹底失憶了?”

“是的。這是他的報應。”

“我留在醫院裏的……自殺的屍體,沒有給你帶來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