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種利用高科技工具偷盜的手法在天方設計的懸疑小說中不知出現了多少次,所以他簡單的觀察便已經猜出盜賊偷盜寶石的手法。
聞言,那位官架子挺大的警長臉上微微一抽,轉過頭,眼珠子轉了轉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真的很好奇,感覺像真的一樣。”
天方走到展示窗前,用手指了指展示窗被強行切開的開口處,有些毛糙,他輕微地將眼睛往鼻梁上一推,淡淡道:“密封的展示窗如果不進行加溫,利用熱脹冷縮原理找出展示窗焊接脆弱點的話,是根本不會那麼容易打開,再者就是這防彈玻璃製作的展示窗,便於攜帶的切割機是無法直接切開,即使加了溫,焊接點還是很難直接切開,所以必須事先鑽出極為細小的鑽空,然後高壓切割機才有可能將其打開。盜賊在下手之前一定做過很多次的演練,所以才如此嫻熟一點明顯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而且盜賊反偵察的能力很強,博物館的監控內容被刪除,就連他們身上的氣味、指紋都沒有留下,你們的警犬也不可能循著氣味追查。”
“你怎麼知道監控被人刪掉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勘察現場的年輕警員吃驚地問道。
“要是你們能通過監控找到偷盜寶石的凶手,還用得著這麼多人在這裏尋查盜賊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嗎?”天方俯首瞅了瞅周圍,接著說道:“換句話說,要是監控沒被人刪掉,博物館的保安也不會這麼晚才發現寶石被盜。”天方揚起自信的頭顱,扶了扶那副黑邊框眼睛,“如果我們隻是徒有虛名的文人,根本不會在你們麵前耍弄這些雕蟲小技。”
天方冷冷地掛著一絲諷刺的笑意在臉頰,他很清楚這些警察心裏在想什麼。
“那他們是怎麼把這些用於偷盜的工具帶進博物館的?保安每時每刻都在盯著那些參觀的遊客,這裏可是連拍照都不被允許。”周圍的一個高個子警察對天方猜測提出了強烈的質疑。
“方才芹澤已經問過警長,博物館在一個多月前應該維修過一次,說發現博物館外麵的石柱以及館內的一些裝飾邊框條和部分牆體都有了些新的痕跡,如果不仔細看,可能不太讓人在意。這一點很重要,也就是說能尋找到偷盜的最佳時機,恐怕也隻有這個機會了。”天方嘴角輕微一揚,淡淡地笑了笑,那是一股對自己猜測很自信的微笑。
紐約博物館的館長是個年紀接近古稀的老頭,臉上滄桑的皺紋堆起一抹苦笑,丟了這麼一件重要的文物,他難辭其咎,對於天方一連串的猜測,他遲鈍了小會兒道:“是是,你們說得都沒錯,博物館在一個月前是有過整修,是比較全麵地整修。所以整修的時間都比原先的幾次整修花費的代價大,所以這一點我們沒有必要總是重複。”說著他還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剛才也當著所有人的麵回答過芹澤產生的疑問。
周圍的警察以及眉頭緊皺的警長隻是感到一絲不解,想不明白這跟寶石藍魔之淚被盜有什麼必然的聯係,他們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從哪來的黃皮膚小夥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
不過那些細心的警察也發現了博物館裝修的微妙痕跡,隻不過他們壓根沒往大膽的方麵進行聯想和推斷。
“盜賊唯一有機會了解博物館狀況並且混進博物館內偷偷進行盜竊行為的時機應該就在一個月前左右,因為他們一旦混成裝修博物館的人就有了很好的機會密謀偷走寶石藍魔之淚,至於那些作案工具能帶進來也就不足為奇,尤其那個時候博物館後麵不遠處的工地也在施工,所以他們在切割展示窗的時候你們應該很難覺察到甚至不會在意,不過我想藍魔之淚應該是在博物館裝修好之後才被偷走的,因為博物館裝修好之後還會有負責人檢查文物是否完好,所以這夥盜賊並沒有當時就取走。也有另一個可能,在此之前,他們還沒有銷毀博物館監控錄像的機會,即使偷盜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全,但還是不敢擅自枉為暴露自己。”
天方認真地闡述著自己的大膽猜測,聽得那幫隻抓過街上的毛賊和小流氓的紐約警察們跟傻逼似的一愣一愣的,雖然那群個個都自認為自己是福爾摩斯一樣神通,實則卻很是無能的紐約警察並不願意被一個黃皮膚的亞洲人指點迷津,但還是不知該如何反駁天方的一麵之詞。
有時候,眼睛是會欺騙一個人的準確判斷的,所謂的先進科學儀器同樣會給人造成一種誤判。
其中一個黑乎乎的警員倒是對天方的猜測深感佩服,捏著下巴在一旁不住地點頭道:“那邊的攪拌機的確很吵,這一點勉強算得上合乎邏輯。”
警長見一群啞言的警員默然不語,臉上多了幾分慍色。
一開始他不怎麼待見天方等人,對於他們的一番言論也隻當做滑稽的謬談。
在美國人眼中普遍有種對亞洲人的歧視心理,他並不人認為這個瘦弱身板的中國小夥會有多麼神通的本領,隻不過那個抽了天方一支上等古巴進口香煙的黑人警察羅賓把他吹得牛逼烘烘,跟美國大片裏把內褲穿在褲子外麵的超人一般。最後警長十分無奈才硬著頭皮答應天方進來。
此刻天方一番言論亦真亦假還無法證明是否有可靠性,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眼前這個黃皮膚青年的一係列猜測,不過好歹在紐約州的警局混了十幾年的老滑頭看人猜心思的本事還是有的,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個中國人有著他身邊這群警員沒有的縝密思維以及大膽猜測案情的想象力和推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