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父親趙萬山生意上的對手幹的?”黃秋生閉著雙眼,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似乎也隻有這種解釋最合乎邏輯。
趙萬山三十年前從蜀都單槍匹馬來到南海市,白手起家,從一家小小的大排檔發展成為今天的啟明集團,得罪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其中許多生意上的仇人恐怕被趙萬山本人早就丟棄在了某個記憶的角落。
想起在龍鳳山人民公墓前見到的小妹的模樣,黃秋生就一陣心煩意亂,誰會想到趙家的野蠻小公主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裏竟然變成了如今的楚楚可憐。
在趙家,與他關係最好的便是小妹婷婷了,倆人隻相差一歲,從小一起玩到大:吃飯、上學、逛街、打架……
現如今,想要再見趙婷婷一麵都非常困難,畢竟對方是啟明集團的小公主,而他黃秋生,隻是一個從山溝裏走出來的普通大學生而已。
兩者的身份相差何止萬千,而身份又決定了各自所處的環境與交際範圍。
“啊,黃秋生,你怎麼會在這裏?”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黃秋生的思緒,睜開眼,前方三米處,一位身高約有165厘米、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白皙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金項褳,右手纖細的手指上戴著一顆鑽戒,齊腰的秀發被染成了酒紅色的少女正驚訝慌亂中又帶著絲絲厭惡地神情站在那裏,冷冷地盯著他。
少女的左手挽著一位身高差不多有180厘米,脖子上同樣帶著一條白金打造的項鏈,身上穿著名牌服飾的帥哥的胳膊。
高,富,帥。
隻是這位帥哥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軟弱無力的樣子,眼睛顯得有些陰沉,仿佛常年生活中熱帶雨林中的毒蛇,早已失去了年輕人該有的活力與激情。
“我怎麼就不能出現在這裏?”黃秋生看著兩人,淡淡地問道。
“你……黃秋生,我們已經分手了,麻煩你不要再陰魂不散地纏著我好不好?名峰,我們走,簡直是晦氣。”那位少女狠狠地瞪了黃秋生一眼,挽著叫名峰的高富帥轉身而去。
“小子,以後最好不要再來纏著婉君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哼,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走出五六步,高富帥突然轉過身對著黃秋生陰冷地說道。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黃秋生的嘴色泛起一絲不屑,再次閉上了雙眼……
兩天來,他的思緒一片混亂,身心疲憊,很大一部份原因就是在他寄生後,還保留著原主人大部份的記憶片斷。
對黃秋生來說,這些記憶片斷段是生疏的,是以前那個黃秋生的。
即使能像放電影那樣,將這些記憶片斷置入他的腦海之中,那種陌生也無法消除,就像是電影中播放的別人的故事一般。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麵對剛剛出現的兩人時,他的表現才會那麼平靜,語氣才會那麼平淡,猶如一汪清泉波瀾不驚。
叫婉君的少女全名叫杜婉君,是以前那個黃秋生的女朋友,不過讓此刻的他無限鄙視的是,兩人相交了近兩年的時間,除了牽牽手,連吻都沒有接過,更不用說進一步的交流了。
至於那男的,叫楊名峰,是杜婉君現在的男朋友,據說這姓楊的父親是溫城的一位大企業家,家裏資產上億,而且最重要的是,姓楊的還是家裏的獨苗,是他父親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此時的黃秋生,對杜婉君沒有半點感覺,畢竟,後者已不再是真正的他的曾經女朋友了,雖然這個女人長得不錯,與他前世交往的那些女人比起來差不多能平分秋色,但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女人就是提不起半點興趣,甚至還有著一種淡淡的不屑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