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李駟也坐了起來,說道:“你們就跟他說我去東海,等取了那件事物後,自會回來。”
陳寅看向蘇鵬,又將視線落在李駟身上:“很早之前你就一直在說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鵬也跟著說道:“對啊,之前沒聽你說過啊。”
李駟將兩隻手撐開,比了一段距離之後,說道:“是一把劍。”
蘇鵬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臉上有些神傷的說道:“是……鍾離吧!”
“鍾離?那不是十年前蘇白蘇幕遮的佩劍嗎?”陳寅有些驚訝的說道。
“嗯。”李駟歎了口氣說道:“就是你說的那把劍。”
“你要那把劍做什麼?”陳寅好奇的問道:“找女帝要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是那把如今被其珍藏密斂的鍾離。”
李駟轉過頭,看著蘇鵬,說道:“總要試試的嘛。而且我想,她應該或多或少知道先生的去處。”
“我不讓你去。”蘇鵬突然說道。
李駟視線柔和的看著蘇鵬,伸手摸著他的頭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哪裏不會有事。”蘇鵬驟然大叫道:“不說女帝神鬼莫測的武功境界,便是他的三個徒弟如今也都是一二品的小宗師,再加上她護衛梧州島的水師和拱衛桐宮三萬禁衛軍,你怎麼可能會沒事。”
說著說著,蘇鵬突然從眼裏落下了眼淚。
陳寅在一旁有些無措,便出聲詢問。
李駟一麵勾過蘇鵬的肩膀,輕輕拍著,一麵與陳寅說著關於蘇白的事情。
等到一切說完,陳寅心中已掀起一陣波瀾。
他沒想到,原來蘇鵬竟是那個蘇白與當年一人一劍,抵擋三千禁衛軍的李漁的兒子。
而就在三人在山林裏說著話的時候,已經回到村子的老人正拄著拐杖,一步步的走出了村子。
老人雖然走的有些慢,但是卻一往無前,他走了很久,一直到走出了五裏後,視野裏的道旁出現了一棵樹,樹下有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裏。
“你回來啦!”這是老人來到男人身前時說的第一句話。
男人此時一身胡服,衣衫左祍,皮膚黝黑,臉有短須。
“我來帶他走。”男人視線落向老人身後的村子方向,輕聲說道。
老人微訝,道:“現在嗎?”
男人突然望向後方遠處的道路盡頭,說道:“明天。”
男人話剛說完,視野裏地平線出現了一條黑線,塵煙滾滾隨之而起。
“你先回去,有些事情處理完了,我在過來。”
男人說完,沒有看老人,孤身一人朝著那處煙塵漫天走了過去。
這一日,嶺南道的一處僻靜山村五裏開外,有一隊千餘人的部隊浩浩蕩蕩而來。
這一日,消失了十年的蘇白,一人一劍破甲一千餘。
也在這一日,有一個少年,星夜趕路,孤身一人,縱身一躍入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