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恰在此時,張楊看出了戰機,率領著蒼狼隊突然殺出,割頭、剖腹的能力絲毫不亞於衝殺在前的呂布。高順的陷陣營更是踏著整齊的步子殺入董卓軍中,一時場麵血肉翻飛,董卓軍終於不可控製地混亂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在董卓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整個董卓軍便亂作了一團。率先反應過來的李儒一聲大喝將董卓喊醒了一些。他麻木地看了一眼焦急地對著自己大喊的李儒,下意識地勒馬轉身。李儒見反應遲鈍的董卓,再也顧不得太多,一鞭子抽在董卓的馬屁股上。董卓的戰馬吃痛,長嘶一聲揚蹄往洛陽城內疾馳而去。李儒這才小鬆一口氣,顧不得混亂的董卓軍,趕緊跟隨董卓逃回了洛陽城。
此戰,出城的董卓軍損失慘重,回城的人馬不過五分之一。
鳴金收兵以後,呂布急忙趕往中軍大帳,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丁原。不過當他見到不少將領圍在大帳外時,便意識到又有不妙的事情發生了。顧不得身上敵人的血跡,他急忙掀簾而入,便見到張楊、高順、張遼幾人已經在大帳內了。
聽到有人掀起簾子的聲音,張楊回頭望去,便見到一臉焦急的呂布。然後他對呂布點點頭,示意他趕緊進來。
床榻上,丁原的臉色慘白,放在床榻上的右手一陣陣地無意識地顫抖。聽到呂布焦急走近的聲音,丁原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呂布,確認他沒有受傷,才虛弱地一笑:“我兒回來了。”
“義父。”呂布的聲音有些哽咽,一屁股坐到丁原旁邊,伸出右手握住丁原的右手。
“奉先啊,為父一直讓你做個小小主簿,還動不動便罰你抄寫詩書。我兒可怨我?”丁原的聲音底氣越發不足。
呂布連連搖頭:“孩兒知道義父是為我好,隻怪孩兒愚鈍,總是做不好。孩兒從不曾怪過義父。”
丁原右手捏了捏呂布的手,臉上湧起一陣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丁原又轉過頭,望著站立一旁的張楊:“雉叔……”
聽到丁原叫到自己,張楊趕緊上前一步,躬身應道:“丁刺史,楊在這裏。”
丁原看著一臉堅毅的張楊,微微點頭道:“你們四人交情匪淺,四人之中,又屬你最為穩重。奉先的脾氣你也知道,以後一定要記得多提醒他,莫要讓他犯什麼大錯。”
張楊趕緊點頭:“刺史放心,我們四人猶如親兄弟一般,自會相互照應。”
“嗯,那就好。”丁原咳嗽了一陣,望著張楊繼續道,“雉叔可還記得北上匈奴後,你們帶回來的那些金銀財寶。那批財寶都放在州衙裏,我這一去,並州就換了主人。雉叔且趕緊趕回晉陽,將這批財寶取出,用以招兵買馬。這世道,馬上就要大亂了啊。”
張楊心中一驚,不想丁原這個時候了,反倒將事情看得這麼透徹。想到當時帶回來的那批財寶,張楊確實心動了,有了那些東西,今後招兵買馬應該會輕鬆許多。
於是張楊點點頭:“嗯,好,楊盡快趕回晉陽。”
丁原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就好了,隻是以奉先性子,怕是不能親手幫我殺了董賊,甚是遺憾啊。”
聽到丁原的感歎,張楊眉頭一皺,思索片刻後低聲說道:“丁刺史,要奉先親手殺掉董卓,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楊所料不差,怕是今晚董卓便會暗中派人來,欲策反奉先……”
張楊按照之前曆史的發展,將呂布的同鄉李肅策反呂布的事情,擇了一些重點說給了丁原聽。
丁原聽完,眼睛一亮,右手竟是緊緊握住了聽得發愣的呂布:“好,太好了。既然這董卓有心想要勸降我兒,我兒不如就將計就計,接近董卓,趁機殺了他。”
呂布眼睛一瞪:“父親是要我投降董賊?”
丁原吃力地搖搖頭:“不過是假意投降而已,奉先你隻要能接近董賊,就有機會殺了他,了卻為父的心願啊。”
呂布思索了一陣,見到丁原期待的眼神,終於點點頭答應了。
丁原臉上的笑意更甚,似乎已經想到了董卓身死的場麵:“若是要這董卓相信我兒願降,沒個夠分量的東西還不行。我兒記住,待我死後,便取我頭,交予董賊。”
聽到丁原的話,張楊、呂布、高順、張遼四人同時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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