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遼見得丁原動怒,腦袋轉得快些,趕緊扯了扯呂布的衣襟。呂布回頭見張遼對自己不停眨眼,不明所以,卻也是不說話了。
丁原的一句“張別駕”直接讓張楊斂起笑容,他盯了一眼張霄,心中騰起一陣怒火。
他就是張霄?娘的,你派殺手刺殺我的事還沒和你算,居然還想著削我的職,找虐啊。老子剛剛還在慶幸輕而易舉地拿到校尉,你他娘的居然來橫插一根。狗日的張霄,老子跟你沒完。
難得的丁原落於下風,張霄哪裏會放過:“丁刺史所言不假,換將之事確實事關重大,故而更加拖延不得。張某認為,當速速換將。”
丁原一時語塞,以手撫須,臉色間閃過一絲凝重。
呂布直到此時才想明白自己幹了一件蠢事。見張霄步步緊逼,他心中著急,大眼一瞪,往張霄身邊走了幾步,逼人的氣勢,駭得張霄連退幾步。
“你,你要幹什麼。我叔父可是張讓,你不要亂來。”
“奉先,你給我退下。”丁原見到呂布這般,心中更是怒極。
呂布氣勢一泄,頓時就蔫了下來,極不情願地回到丁原身後。
張霄暗道丁原這是怕了自己的叔父張讓,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膽氣複生,不禁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對丁原揖手:“丁刺史,校尉之事,事關重大。張校尉受傷已是不合適擔任校尉一職,霄舉薦張霆代任校尉,請丁刺史定奪。”
丁原眉頭緊皺,神色間頗為凝重,片刻後,他歎息一聲,暗歎今日這校尉一職怕是不保了。
“且慢。”
一旁的張楊見丁原模樣,暗道不妙,顧不得太多,趕緊出聲阻止。
一眾目光均聚焦在自己身上,張楊幹咳一聲,對四周一番揖手,然後來到張霄麵前,神色間很是恭敬:“這位就是張別駕吧,久仰久仰。”
張霄見張楊走向自己,心中已是稍許疑惑,張楊恭敬的態度和話語,讓他心中疑惑更甚:這張楊是要鬧哪出。莫非他不知道我派人刺殺他?
不過表麵上,張霄亦是麵色坦然地回道:“哪裏,張校尉客氣了。”
張楊直起身,滿麵笑容:“楊不幸失憶,忘卻諸多前世,今日一觀,張別駕真是人中龍鳳,遠非常人。楊真是擔心往日有得罪之處啊。若是往日真有得罪之處,還望張別駕海涵。”
“哦?”張霄眼珠一轉,吃不準張楊打的什麼主意,“張校尉何出此言?”
張楊再次揖手一拜:“先前別駕到此,楊便覺得別駕與眾不同,如今得知乃是別駕大人,心中震驚。沒想別駕如此年紀便已是身居高位,楊心中著實羨慕和佩服啊。”
張霄一愣,心中卻是樂開了:這張楊看來還真是腦子摔壞了。居然跑來奉承我。丁原啊丁原,你提拔的人現在對著我不斷示好,我看你那張老臉往哪裏擱。
想到這裏,張霄抬起頭看向丁原,果然見得丁原正一臉慍怒地盯著張楊,雙手青筋暴起,下巴上的胡須一抖一抖的。一旁的呂布亦是大眼圓瞪,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張楊。
張霄心中暗爽,猜測著張楊是否有投靠自己之意。若真是如此,那丁原還不得氣死啊。
“張校尉客氣了,張某能任得別駕之職,也是經過了頗多的努力。幸得叔父張讓之賞識,拜某為別駕從事……”
張霄心中得意,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自己是很有能力的。末了,還不忘把自己的叔父搬出來,顯擺一番。
“雉叔,布錯看你了。”一旁的呂布再也忍不住,對著張楊一陣怒喝,“沒想到你如此小人。來,與我一戰,我看我不一戟拍死你。”
呂布欺身上前,就要動手,卻是被一旁的張遼拉住。丁原此時的臉色頗為難看,望向張楊的眼神中滿是不解與憤怒。
張楊卻是視若未見,對著張霄又是討好地一笑:“張別駕如此了得,這上陣殺敵,捕盜緝匪怕也是不在話下啊。”
張霄哈哈一笑,滿臉嘚瑟:“這有何難,想當初……”
他得意地將自己曾經的“光輝”事跡說了一遍,甚至說到曾經為了抓捕一個“盜匪”,因公受傷。
張楊麵色一震,無不恭敬地說道:“哦,張別駕居然曾經因公負傷。了不得,了不得啊。”
張霄一雙小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心中爽快難以言喻。張楊的一番馬屁,拍得他都有些飄飄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