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依然保持嚴肅的模樣喝道:“張霄是何人?我與他有何冤仇,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張……張霄,就是張別駕。張校尉……你妨礙了別駕奪權。所……所以……”文士心中萬分後悔,小腿已經有些打顫。千不該萬不該,自己幹嘛還想著跑出來殺掉張楊呢。
張楊見文士輕微顫抖的雙腿,暗道此人演技也不算太差,便繼續道:“何以你還提著大刀,莫非還要刺殺於我?”
“哐當”一聲,文士趕緊扔掉手中的大刀:“不不不,怎……怎麼會呢。”
到此,張楊哈哈一笑,走向文士。見張楊靠近,文士下意識後退幾步,卻是不敢再退。
張楊走到文士身邊,低笑幾聲:“你的演技不錯嘛,我的話問完了。接下來的劇情,我是不是應該殺掉你?”
文士臉色一變,一屁股坐到地上,大汗淋漓。他望著張楊,嘴巴張了張,卻是說不出話,滿臉的驚恐。
張楊撓了撓腦袋,有些不明所以,蹲下身繼續說道:“好啦,別演了,你老板給了你多少錢啊,居然演得這麼賣力。”
張楊抬頭望望遠處的四具屍體,繼續說道:“還有遠處那幾個哥們兒,趴在那個一動不動好久了,找虐啊?去把他們叫過來吧,不用演了。”
文士一愣,呆愣愣地望著張楊,腦袋裏已經被張楊的作為搞得像漿糊一般了。從張楊昏迷醒來後,他的一係列舉動都讓文士摸不著頭腦。好像張楊整個兒都變了一個人似的。
事實上,他不知道,此時的張楊的確已經換了一個人。從張楊蘇醒以後,他的靈魂實際上已經是一千多年後的一個小青年。那一世的小青年體弱多病,常年呆在醫院,每日與書相伴。
看書是他的唯一愛好,而且他還有著驚人的記憶力,隻要他在意的東西,看過後便能深深地記在腦海裏。現在重生為張楊,他自己也還稀裏糊塗的,所以做起事來讓人捉摸不透,便很正常了。
張楊見到一旁的大刀,撿過來瞧了瞧,刀口很鋒利:“咦,這把刀不像道具呀。”說著,張楊拿著刀在文士的脖子上比了比,“把這把刀作為道具,若是不小心傷著了怎麼辦?”
文士見張楊把刀移到自己的脖子上,“啊”一聲閃開到一旁,跌坐在地,臉色煞白。他坐著的地方隨後一片濕潤,還有一陣熱氣冒出來:竟然是嚇尿了。
“哇靠,要不要這麼誇張。到底誰他娘的在惡作劇,找虐啊。這個也太過分了。”張楊見到文士尿了褲子,一臉不可思議,暗自鄙視惡作劇的人,嫌他安排的劇情有些過分。
他扔掉手中的大刀,小走幾步,在周圍探查了一番,想要找到幕後之人。人沒找到,他卻是被自己的長槍吸引了。
“咦,這把長槍好像不錯呀。”張楊輕咦一聲,走上前撿起長槍。
望著背對著自己的張楊,文士心中的恐懼漸漸弱下來。褲襠中濕漉漉的感覺,讓他的目光中多了些怨恨。
之前隻顧著自己的安危,沒有想太多,這會兒稍微靜下心,文士做狗頭軍師時特有的那份智慧便發揮了作用,他這才發現,張楊的舉動太不符合常理了。
捉摸著張楊這些不著邊際的行為,文士心中努力克製著恐懼思索著原因。片刻後,他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要抓住要點了。回想著之前張楊落馬時,腦部受到撞擊的場景,他心中一凝:莫非,張楊瘋了?
若非是瘋了,他又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舉動,說那麼多奇怪的話。明明是一個武藝高強的人,這會兒為啥一點武藝在身的感覺都沒有。而且張楊前後的表現,差異太過於明顯,若非他本身出現什麼問題,又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
文士越想越覺得有理,望著背對著自己,全然沒有防備的張楊,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想到張楊這會兒恐怕是武藝盡失,先前對張楊的恐懼淡了許多。
既然張楊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自己不想死的話,就隻有讓他先死了。文士心中如是想到。
悄悄撿起地上的大刀,文士輕聲長呼一口氣,輕步接近張楊。
張楊撿起長槍後,握槍在手,不禁暗歎這個道具真奢侈,簡直就是在用真兵器在做道具。瞧見槍尖上還染著鮮血,張楊用指尖蘸了一點放到嘴裏,然後趕緊吐出來:“靠,不是用的番茄醬啊。怎麼跟真的似的。”
張楊疑惑做鮮血的道具為何物,轉身欲問。就在這時,文士的大刀帶著勁風劈來。由於沒料到張楊忽然轉身,招式已出,已是收手不及。
“鐺”的一聲巨響,大刀劈在長槍上,力道被卸去大半。借著餘力,大刀滑開,“哧啦”一聲,在張楊的左臂上拉開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