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雲居雁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指尖有些紅腫,但並不嚴重。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因為彈琴而傷了手指了,隻能怪她剛才太心不在焉了。
從東跨院回了正屋,楊氏已經在等著了,芷蘭、芷沫在一旁伺候著。楊氏看到她,放下茶盅,笑著說:“我被你的琴聲引著,不知不覺就走來了,沒想到因此打擾了你。”
“是我吵到二嬸娘了。”雲居雁羞澀的笑笑,命丫鬟再上些點心。所有人都知道楊氏說的根本就是鬼話。沈家的院落與院落之間隔得遠,就算風和日麗的日子,雲居雁坐在院子裏彈琴,楊氏那邊也是聽不到的。若不是如此,雲居雁也不敢隨意拿琴出來。
楊氏一味笑著,目光未離開雲居雁。她已經知道沈滄把雲居雁叫去,後來還是沈君昊把她領出了楓臨苑,一路上兩人好似有些不快。本來人人都說,皇後、太後等人在成婚當日的賞賜是沈滄的意思,之後又聽說他們如膠似漆的,這才對她有了幾分小心。不過她昨晚知道了,新婚才這麼幾天,沈君昊居然忍不住去找於翩翩了,之前還與其他人在春風樓喝酒作樂。她覺得按這樣的趨勢,雲居雁恐怕風光不了多久,她就更應該幫著薛氏。她相信薛氏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雲居雁分了她的管家權。
雲居雁吃不準楊氏找她的原因。她不想卷入沈家女人間的戰爭,所以在薛氏麵前一直很小心,就算薛氏主動讓她幫忙處理家事,她都以自己年輕不懂事,沒有經驗等等理由推辭了。她暗暗觀察著楊氏的表情,笑著說:“如果二嬸娘喜愛聽琴,不如讓我再獻醜一回。”她知道楊氏不是來聽琴的。
果然,楊氏笑著拒絕了,說道:“其實我冒雨過來,還想問問你,我這兩天要找人做幾件首飾,你要不要問問有沒有合適的玉雕師傅?”
雲居雁心中一緊,但還是笑著謝過楊氏,隻說自己已經找到玉雕師傅了,心中卻在思量著她何以從上次的心虛,一下子變得如此高調又胸有成竹。很快她想明白了,原因在於她已經不是雲家的大姑娘,而是沈君昊的妻子,沈君昊對她的態度,決定了她在沈家的地位。她忽然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她相信楊氏一定是知道了於翩翩的事,確切地說,沈家的人都在等著於翩翩給她難堪。
如果我要徹底示弱,眼下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與此同時,還能幫我履行對沈君昊的承諾。以後於翩翩入了府,說不定我和他就再也不用麵對尷尬的情境了,畢竟他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對著喜歡的女人,而不是勉強忍受我……
雲居雁胡亂想著,腦海中不期然地出現了沈君昊與於翩翩擁吻的畫麵,她隻覺得一陣窒息,又急忙恢複笑容,問起了楊氏都準備做些什麼款式的首飾。
楊氏一一答了,忽又說:“真要說起來,我們做什麼都要講規矩,這才讓外麵那些人……”她重重歎了一口氣,尷尬地說:“我是說,我們就算是做一支簪子都要講規矩,論起打扮,還不如外麵的人來得自由,懂得討人歡心。”
這話一聽就是故意讓雲居雁添堵的。雲居雁順著她的意,一下子紅了眼眶,低聲說:“二嬸娘有話不妨直說,我知道您是出於一片好心。”
“你想多了,我不過是說做首飾的事。”楊氏一邊說,一邊親熱地拉起雲居雁的手,見她的手指有些紅腫,急問:“你的手怎麼了?”
雲居雁急急抽回手指藏在衣袖中,搖頭道:“沒事,沒事,是我貪玩,彈琴彈得久了一些。”
楊氏又歎了一口氣,勸道:“有些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二嬸娘是過來人,這才勸你一句,男人隻要懂得回家就行了。外麵的那些野花野草,隻要你不點頭,她們就什麼都不是。”她早就從薛氏口中聽說,沈君昊給於翩翩除了賤籍,似乎有意收她入府。如果雲居雁咬死不同意,以沈君昊的性子,定然是不會罷休的,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聽了她的話,雲居雁抿了抿嘴唇,一副快哭了的模樣。遲疑片刻,她起身關上房門,又折回楊氏身邊低聲懇求:“二嬸娘,我不知道可以和誰說……您能不能告訴我,那人是誰?”
“哪裏有什麼人,你不要胡思亂想。”楊氏連連搖頭,表情卻在說:確實有這麼個人,但我不能告訴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