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的纛旗在刹那間倒下,無數新軍如潰堤洪水,扔下兵器,拚命逃命,在不遠處,劉演身後,一支紅旗迎風招展,這是互援援軍的信號,在兩邊埋伏的漢軍終於殺出,他們如猛虎出山,威猛無比,從兩翼緩緩將新軍包圍,很多士兵見大勢已去,趕忙跪伏在地,乞求投降,戰爭僅僅持續了兩個時辰,便已漢軍的勝利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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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縣城樓上,岑彭看著漫山遍野,緩緩而來的漢軍,他心中不勝悲歎,曾經何等強大的大新王朝,如今已走向衰亡,兵臨城下,宛城已不能保守,尤其,嚴尤陳茂帶走城中唯一的三萬生力軍後,使得岑彭手下可用之兵,僅僅七千人。
回想自己入仕多年,做事兢兢業業,一絲不苟,也算對得起朝廷了,如此想著,岑彭回頭看向李通,他是自己握在手中的王牌,隻要有他出麵談判,不怕劉演等人不允許自己投降。
“咚咚”城下,轟鳴的戰鼓聲已緩緩敲響,岑彭知道,自己若再不做出決定,漢軍就要攻城了,那時一切都晚了,如此想,岑彭看向李通,無奈道:“你確定劉演能聽你的嗎?”
李通微微點頭,朗笑道:“新朝氣數已盡,漢朝將會重新奪回江山,識時務者為俊傑,若執迷不悟,隻能害人害己,我願為將軍走一趟。”
岑彭冷笑一聲,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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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縣城牆上,一麵麵白旗高高掛起,很快,在城牆一角,一人扒著繩子,緩緩落下,很快,這個人在士兵的看押下,來到纛旗下,劉演凝神看去,來人乃是李通,他不勝欣喜,雙手抱住李通,大笑道:“賢弟,好久不見。”
李通也十分激動,他點點頭,雙眼微紅,笑道:“宛縣都尉岑彭,願意率軍乞降,他讓我來做說客。”
劉演沒想到宛縣會奪得如此容易,他心中大喜,趕忙令李通回去通報,漢軍願意接受他們的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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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漢軍都城從棘陽縣轉移到宛縣,在郡守府內,劉玄下令褒賞劉演,這一戰劉演收複了宛縣,而且,也成功遏製武關,不給新軍直入南陽的機會,但同樣,劉演必須盡快北上,從豫州徹底斷絕新軍南下的腳步,這是劉玄對劉演的期盼。
但劉玄也不是傻子,他這次準許劉演北上,卻又要防著他,故此,這次隨同劉演北上,負責監軍的是王匡,副將有朱鮪擔任,這樣也在無形中,分化了劉演的權利,大敵當前,劉演也無可奈何,剛剛掌握在手中的軍權,又要被收回。
清晨,由博望的先鋒軍劉信先行,繼而大軍繼續北上,向昆陽進兵,一路縣城,望風而降,劉演心中十分高興,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年,便可以殺入長安,新朝必敗。
正當劉演心中得意的時候,一名斥候急奔而來,快到近前,斥候朗聲稟報:“將軍,劉信將軍已攻克昆陽城。”
劉演大喜,朗笑道:“今晚在昆陽城暫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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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社縣,這裏是豫州北上的主幹道,一路四萬人的隊伍緩緩前行,他是新軍的先鋒部隊,主將是始終駐守洛陽的王尋,此次王莽傾全國之兵,南下禦敵,首當其衝,便是洛陽的二十萬兵馬,但王邑抵達洛陽後,卻沒有讓王尋控製自己的兵馬,而是果斷的下掉了王尋的主力,隻讓他統領四萬,作為先鋒。
後繼部隊大概有三十萬,號稱百萬,其實,這隻不過是自欺欺人,新軍總數連五十萬都達不到。
不久,王尋在親兵的護衛下,穿過街道,來到縣衙門口,縣丞恭敬的引路,帶著王尋來到縣衙之中,看著縣衙內明亮的燈光,王尋感覺心中舒暢,一名親隨將地圖展開,撲在桌案上,王尋拿起油燈,在地圖上掃視著。
據探子來報,宛縣失守,劉演率兵北上,已抵達昆陽,先鋒部隊劉信卻向汝南竄去,不知去目的何在,可自己既然已抵達此地,明日不妨先會會劉演軍,看看他們到底有何厲害,如此想著,王尋緩緩將油燈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