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清晨便已抵達,他們隻虛張聲勢,圍而不攻,隻是想我們固城死守,給他們攻城營造時間,而此時,新軍營內又燈火異動,可想而知,他們在準備攻城器械,恐怕是想趁夜攻城。”李庚走到索盧恢身前,無奈歎道。
這時,索盧恢也輕歎一聲,低頭不語,半響,走到地圖前,再次徘徊,更顯焦躁,不知過了多久,索盧恢終於開口說道:“數日前,我曾發書,向樊崇求援,算算時日,這會應該有回信了,怎麼??”
索盧恢話未說完,屋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人快步走入,朗聲道:“主公,有緊急書信。”
親兵將書信雙手奉上,轉身離去,索盧恢如得救命稻草,急忙撕開書信,一目三行,很快看完,臉上略顯慍怒,恨聲道:“他這是落井下石!”
李庚見索盧恢如此,也是一驚,趕忙接過書信,掃視片刻,無奈道:“樊崇怎能如此,他不知,唇亡齒寒嗎?”
停了下,李庚又道:“如果無鹽縣失守,難道新軍會就此止步,不再向東進發嗎?到時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他們赤眉軍也不會好過。”
李庚的分析雖有道理,可此時說來,已是無用,半響之後,索盧恢無奈歎道:“休書,向新軍乞降??”
聽索盧恢如此一說,李庚身子微微一顫,急道:“主公,難道新朝會容忍我們嗎?乞降亦是一死啊!”
“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索盧恢不理李庚,徑直向屋外走去。
???
新軍大營內,王匡高坐大帳中央,右手拿起酒杯,大喝一口,朗笑道:“此時,我七萬大軍圍城,你們才想到投降,是不是有些晚了?”
跪在下麵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此時已滿頭大汗,聲音略帶顫抖,結巴道:“天軍到此,我家主公自知不敵,願意獻城投降,還請將軍網開一麵。”
那名士兵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繼續道:“這是我家主公的親筆信,請將軍過目。”
一名親兵走上前,接過書信,轉呈給王匡,王匡接過後,並未打開,隻狠狠將書信拍在桌上,怒視那名送信之人,就在這時,一直在旁的廉丹幹咳一聲,輕聲道:“將軍,有什麼不妥嗎?”
廉丹一句話,將王匡從沉思中拽醒,此時王匡已略微獰笑,拿起書信,扔回在那名送信之人麵前,厲聲道:“我不允許投降,割掉它一隻耳朵,放他回去,告訴索盧恢,一天之內,此城必克!”
送信之人還想再說什麼,卻有兩名親隨走來,將那人托起,向外拉扯,一時間,那人嚇得匍匐在地,連聲哀求:“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可不管那人如何祈求,卻已被活生生拖出帳外,不多時,帳外響起那人淒厲的叫聲。
卻在這時,廉丹起身,輕歎一聲,無奈道:“索盧恢既已投降,將軍為何不允?”
“如果我允諾索盧恢的投降,那麼,人人都會起兵造反,待兵臨城下,在乞求投降,如此下去,何時才能收複青徐兗的失地?”王匡抬高聲音,冷聲道。
“將軍謬矣!”廉丹慍怒道:“如果將軍不允他們投降,那麼,他們隻有固城死守,以一當十,將軍卻要付出更高的傷亡奪城,視為不取!!”
“放肆!”王匡猛拍桌案,毅然起身,冷視廉丹,恨道:“你敢這麼和我說話嗎?”
“末將不敢!”見王匡動怒,廉丹彎腰行禮,無奈道:“將軍,我隻是想??”
不等廉丹說完,王匡擺手道:“行了,我意已決,將軍不必多言。”
見王匡如此固執,廉丹隻得輕歎:“既如此,將軍可否聽我一言?”
“你說。”王匡再次拿起酒杯,猛喝一口。
廉丹走到地圖前,右手指向地圖,朗聲道:“我建議,圍住東、西、北三處城門攻打,留下南門誘引索盧恢棄城,如此,我們可以在東平坡設伏,斬殺索盧恢餘孽。”
聽了廉丹的建議,王匡猶豫片刻,朗笑道:“將軍之計,正合我意。”
半響,王匡將杯中酒滿上,高高舉起,笑道:“來,幹了這杯,祝我們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