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葛昕雙手抱拳,彎腰行禮:“慚愧啊,葛昕考慮不周,主公莫怪。”
劉睿趕忙扶起葛昕,安慰道:“並非軍師考慮不周,而是世事弄人,如今我既已南下,河北之事可以暫且放放,先輔助兄長崛起乃是大事。”
聽到這,葛昕不由輕歎,無奈道:“主公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決定分三步走,第一,建立全國的情報機構,第二,我們必須有充足的馬源,組建更強大的騎兵隊,第三,我想在江南尋找鐵礦,組建一個強大的兵工廠,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有足夠的後勤保障。”
“後勤保障?”
葛昕似乎若有所悟,略作沉思,葛昕眼前一亮,恐怕劉睿這次南下的目的不是輔助劉演,而是想在南方建立一個強大的兵工廠,可如果想把軍資補給送到河北,萬裏之遙,根本無法做到,想及此,葛昕看向劉睿,疑惑道:“主公,你是否想在南方建立一座工監坊用以養軍?”
劉睿緩緩點頭,銳利的目光落在葛昕臉上,笑道:“你是想問我如何將軍資運往河北?”
葛昕點頭,劉睿又道:“隻要大哥劉演在南陽郡站住腳,我便可往奪西涼,逐步南侵,那時天下局勢將會逆轉。”
葛昕來回踱步,心中默思劉睿的計劃,不久,葛昕心中豁然開朗,其實劉睿的計劃與自己的想法完全吻合,隻是想在南方先建立根基,然後再揮軍參與北地郡戰局,逐步向南發展,與劉演的勢力相接,這樣便可以在西麵建立強大的勢力。
???
新年之夜,家家戶戶將竹子扔在火中燃燒,竹子爆裂,發出劈啪的聲音,這就是最早的爆竹,用來驅趕鬼神,圖個喜氣。
此時新野縣城中,一個身穿灰色錦袍的少年遊蕩在街中,此時家家戶戶洋溢著喜悅,可少年心中卻無比淒苦,他便是新野人鄧禹。
就在不久之前,母親與鄧禹詳談,希望鄧禹勿以家為念,出去闖蕩一番,追隨明主,建不世之功,鄧禹能理解母親的一番苦心,可鄧禹卻想好好孝敬母親,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如果自己真的遠離家鄉,出去闖蕩,不知何時才能歸來,與母親再聚,這種選擇,讓鄧禹幾近崩潰。
可母親卻以死明誌,強迫鄧禹應允,在這種情況下,鄧禹隻能出來閑逛,好好思考一番。
新年之夜,除了一些從外郡遊蕩來的饑民,就剩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街中十分安靜,不久,鄧禹穿過長長的街道,發現前方熱鬧異常,這是往年春節都看不到的,出於好奇,鄧禹緩緩向人群中走去。
幾個小孩嘻嘻哈哈的笑著,老人們裹著羊皮襖,喜樂融融,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災民端著碗,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一夥人施粥,不久,鄧禹走到近前,一名打扮斯文的少年端來一碗粥,輕笑道:“兄弟,餓了吧?喝完粥?”
就是這麼幾句隨意的話,卻讓鄧禹感覺心中溫暖,他緩緩接過粥,仔細打量,粥很幹,很實誠,米香味十足,不久,鄧禹緩緩喝一口,看著少年,笑道:“你們是新野哪家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們?”
少年哈哈一笑,回道:“我們是舂陵劉氏的家仆,奉命出來施粥。”
這句話一出,立刻引起鄧禹的注意,鄧禹仔細打量少年,見他身材魁梧,雙手間老繭縱橫,一看便知是練家子,想到此,鄧禹又問:“可是劉演的家仆?”
少年搖頭,鄧禹又問:“是劉仲的家仆?”
少年再次搖頭,鄧禹剛要再次開口,一人緩步走來,笑道:“是我家主公劉睿的家仆。”
鄧禹凝眸看去,來人十分眼熟,不久,鄧禹終於想起,原來是河北名將劉睿的親隨,想到此,鄧禹雙手抱拳,笑道:“鄧某眼拙,沒看出,原來是劉將軍家將。”
來人乃是軍師葛昕,此時葛昕已來到鄧禹身前,笑道:“鄧先生雅致,除夕之夜,也出來走走?”
鄧禹無奈道:“慚愧,鄧某隻是出來走走。”
葛昕微微點頭,這時,鄧禹疑惑問道:“你們為何會在此施粥?”
葛昕爽朗大笑:“何止新野縣,南陽郡內多處縣城都有我家主公的施粥點。”
停了下,葛昕又道:“如今天下擾擾,我家主公希望能盡早結束戰事,還百姓太平生活,眼下,我們沒有雄厚的實力,隻能暫且施粥,為部分百姓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