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氣候要比北方稍暖,此時眾人已脫去厚厚的棉襖,一件薄羊絨和一身錦袍足以禦寒,看著馳道兩側的山山水水,旅途也就變得有趣了許多,不多時,葛昕馭馬追來,與劉睿並轡而行,笑道:“主公??”
說到這,葛昕發覺自己說走嘴了,立刻改口道:“老板這次南下,感覺南方和北方的區別在哪裏?”
劉睿並沒有在意葛昕說錯話,畢竟這裏不是縣城,沒有軍隊往來巡邏,即使他們喊自己主公,也不會有人在意,此時聽葛昕問起南方和北方的區別,劉睿不禁笑道:“一路南下,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南方水土肥美,很養人。”
這句話一出,引來劉嘉爽朗笑聲,不多時,劉嘉來到近前,笑道:“我曾多次勸你,回南方發展,可你就是不聽,如今你也看到,南方未經大戰,土地肥美,人口厚實,乃龍興之地。”
葛昕也微微點頭,但葛昕與劉嘉的傾向不同,葛昕偏向北方,那裏盛產馬匹牛羊,土地廣袤,人人凶悍一場,乃養軍之地,同樣適合起家。
劉睿此時見二人意見不同,笑道:“我當初已答應演兄,幫他成就大事,所以,不論我在何處發展,終究都是演兄的部下。”
這句話著實令葛昕心中不爽,但劉睿此時僅僅是創業初期,各種勢力紛紛崛起,劉睿與劉演聯合,未必是件壞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到此,葛昕笑道:“老板的想法雖好,但天下格局瞬息萬變,我們且行且看,如何?”
“那好。”
眾人再次大笑起來,這時,傅俊從遠處疾馳而來,很快來到近前,用馬鞭向東一指,笑道:“老板,前麵快到宛縣了,我們是否直接進城?”
“讓弟兄們找個客棧住下,有事情我會聯絡你們。”
傅俊點頭,策馬離去,這時,劉睿看向眾人,朗笑道:“我們也快些趕路吧,否則到宛縣恐怕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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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等人趕到宛縣之時已是下午,此時街中行人寥寥,在劉嘉的帶領下,眾人終於來到李府,此時府門前,已有數人等候,為首一位老者,年約六十,乃是李守,在他身旁,是李通和鄧晨,還有劉元等一些家眷,此時劉元遠遠看見劉睿等人,已止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淚水潸然淚下,快步向劉睿跑去。
“秀兒,姐姐想死你了。”劉元挽住劉睿雙臂,上下打量劉睿,半響,哽咽道:“你瘦了。”
劉睿被劉元的親情打動,眼圈微紅,淚水險些滑落,但劉睿很快又控製住情緒,勉強笑道:“姐姐近來可好?”
“好,我們一切都好。”
劉元欣慰笑著拉起劉睿手,來到鄧晨身前,指著鄧晨道:“這個是你姐夫,鄧晨。”
鄧晨微笑點頭,這時,劉嘉走來,指著李守道:“這位是李公。”
劉睿向李公微微施禮,不久,劉嘉又指著李通和李軼兄弟道:“這是李公的兩個兒子,老大叫李通,老二叫李軼。”
李軼上前,雙手抱拳,向劉睿深施一禮,“拜見劉秀哥哥。”
劉睿趕忙扶起李軼,這時,李通走來,輕拍劉睿肩膀,笑道:“我和文叔早就認識,就不必多禮了。”
二人皆大笑,片刻後,李通拉起劉睿的手,笑道:“走,我們給文叔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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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李守坐在軟榻上,拿起茶杯,輕啐一口,這時,門外響起輕促的腳步聲,不久,李通緩步走入,李守見李通走來,笑道:“和劉秀聊完了?”
李通微微點頭,半響,李通掩上房門,輕聲道:“父親,我覺得文叔這次回來好像和從前不同了。”
這句話引起李守的注意,他放下茶杯,凝視李通,疑惑道:“哪裏不同了?”
“我更覺得他比劉演更有王者之氣,或許投奔他會更有前程。”
李守略作沉思,微微點頭,當初讓李通投奔劉演,就是李守的注意,如今新朝分崩,天下各大勢力紛紛崛起,南郡早晚也將淪陷,縱觀荊襄各路豪傑,李守唯獨覺得劉演有王者之氣,身上有一股子霸氣,而今日見到劉睿,卻也覺得劉睿似乎比劉演更有梟雄氣質,此時與兒子不謀而合,李守點頭笑道:“無論他們兄弟誰能成事,我們李家都不要落後。”
半響,李通似乎若有所悟,輕笑道:“兒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