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林鵠急忙唱諾,轉身離去,這時,木訥見桑圖嘴角微微蠕動,似乎有話要說,便朗聲道:“蠡王有話要說?”
桑圖點頭,無奈道:“王子,我剛才聽說婁奔的六萬兵馬回援北道倉了?”
“是啊,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越過成樂縣,估計再有兩個時辰便能殺到北道倉,我們恐怕沒有機會占領北道倉了。”說到這,木訥忍不住輕歎一聲。
這時,桑圖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王子,我認為婁奔這次傾巢南下,恐怕真的急了,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停了下,桑圖又道:“我覺得,我們不如加兵攻打北道倉,損毀北道倉內的糧食,這樣,即使婁奔奪回北道倉,也是一座廢營,對他沒有任何意義,還會重重打擊他們的士氣。”
這倒是個好辦法,木訥眼前一亮,立刻令道:“你去安排,讓黛迪伏擊李韜後,全力進攻北道倉,另外,讓丘林鵠分出五千兵馬,增援黛迪,務必把北道倉給本王拿下!”
“喏,我這就去辦。”
看著桑圖離去,木訥再次探頭凝視山穀,幹草著的快,滅得也快,此時山穀內已剩滾滾濃煙,似乎漸漸變得風平浪靜,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充斥著鼻子,木訥感覺喉嚨發緊,險些嘔吐,這時,一名親隨奔來,雙手抱拳,朗聲道:“王子,新軍主力還有近一萬人在東麵集結,似乎想要衝出去。”
木訥點頭,“隨本王去東麵看看。”
???
山穀內,董忠騎在馬上,身邊五千騎兵所剩無幾,此時還有不足兩千人,零散的潰軍集結起來,近一萬人,但山穀已被匈奴團團圍攏,在山穀外,又有一萬多匈奴遊騎列陣以待,但他們似乎沒有進穀一戰的打算,這時,鮑信馭馬馳來,來到董忠身前,無奈歎道:“大帥,山穀內沒有登山的道路,恐怕我們隻能衝出去!”
看著穀外密密麻麻的匈奴遊騎,董忠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崩潰,當初裴穎多次勸阻自己,自己隻是不聽,如今想來,裴穎的建議並非杞人憂天,而是自己太過自負,立功心切,才有此一敗,想到此,董忠無奈長歎:“看來,我們隻能強行突圍!”
“願與大帥共患難!”
鮑信雙手抱拳,朗聲高喊,牽動數千將士也跟著高喊:“願與大帥共患難!”
看著身邊狼狽不堪的將士們,董忠緩緩抽出長劍,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在大風大浪麵前,他更要堅強,想到此,董忠將劍向前一滑,高聲喝喊:“殺出去!”
九千殘軍嘶聲呐喊,向山穀外衝去,此時已到伢子嶺的邊緣,兩側懸崖寬約數十丈,弓弩兵無法對穀內的新軍實施埋伏,正好給新軍一段緩衝的機會,不久,第一波新軍衝出山穀,向對麵的匈奴騎兵隊殺去,在第一波新軍身後,兩千弓弩兵自發排成三排,開始向匈奴騎兵陣中射箭,輔助第一波軍隊衝擊。
在一名匈奴萬長的命令下,一萬匈奴遊騎策馬奔騰,向新軍殺去,不久,兩撥軍隊碰撞在一起,發出“轟”的一聲,刀槍閃過,血肉橫飛,哭喊聲響徹山穀,不久,在山穀兩側,又有約三千的伏兵殺出,聲勢駭人,新軍的第一波軍隊立刻崩潰,戰爭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很快,這支騎兵隊衝入了弓箭兵陣營,弓箭兵紛紛拔出長劍,與騎兵廝殺,但騎兵強大的衝擊力很快將工兵陣營衝散,彎刀閃處,弓箭兵身首異處,就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董忠率領五千殘軍衝出,加入戰鬥,與匈奴遊騎廝殺,想要殺出個口子,衝出去,但匈奴遊騎隊形嚴密,一時殺得董忠節節敗退。
這時,董忠仰天咆哮:“難道我董忠真的要死在此地嗎?”
絕望中,董忠揮砍一名匈奴遊騎,激發將士們的士氣,向前猛衝,身後漸漸響起雜亂的馬蹄聲,山穀內的大火已漸漸熄滅,使得賀龔能及時來援,不久,賀龔的身影最先映入董忠眼簾,董忠大喜,這時,隻聽賀龔高深呐喊:“大帥莫慌,賀龔來也!”
不多時,一萬新軍騎兵加入戰鬥,直奔匈奴遊騎殺去,一時間,戰場上變得更加混亂,哭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