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說的條條是道,劉嘉一時語塞,隻無奈點頭,心中暗想,若劉秀能在河北建立自己的勢力,對於恢複漢室,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想到此,劉嘉笑道:“江南是魚米之鄉,若賢弟能在江南發展,必可成就帝王霸業,況河北多年戰亂紛擾,人口銳減,百姓流離失所,非圖大業之地,故此,我還是希望賢弟能考慮回到南陽。”
劉睿此時已無心與劉嘉在這個問題上耗下去,隻略微笑道:“這件事以後再議,眼下匈奴圍城,我也無心考慮其他事情。”
這時,劉嘉起身,來到地圖前,再次審視地圖,半響,劉嘉笑道:“眼下,匈奴分三路駐屯,一路在抑虜,一路在朔方縣,一路在榘縣,目的很顯然,他們想圍攻抑虜,半路伏擊賢弟,此種計量,名曰‘圍城打援’,想要破他,並非難事。”
劉睿這幾日正在為尋找戰機苦惱,此刻見劉嘉說的信誓旦旦,起身來到劉嘉身旁,笑道:“兄長不妨說來聽聽。”
劉嘉指著地圖道:“匈奴目的是伏擊賢弟,賢弟不如給他這樣的機會,來一個將計就計?”
停了下,劉嘉笑道:“賢弟可設下一個誘餌,引誘匈奴伏兵,待伏兵殺出,便可全力剿滅其伏兵,另分兵抵抗匈奴援軍,一一擊破,如此下去,匈奴必敗!”
劉嘉的想法與劉睿不謀而合,此時,劉睿心中大喜,便笑語道:“可是我軍若唐突出兵,必然會引發匈奴懷疑,所以,我才按兵不動,尋找戰機!”
劉嘉輕歎一聲:“賢弟說的不錯,萬不可操之過急。”
這時,楊蕾快步走入,興奮道:“將軍,匈奴的情報點找到了,在一家酒館內,大概有數十人。”
劉睿點頭,剛要說話,一旁劉嘉獰笑道:“戰機來了!”
這時,二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
朔方縣被圍,使遠在千裏外的九原縣也陷入緊張的備戰中,城門緊閉,兩千步兵每日上城巡防,深怕匈奴忽然殺來。
不久前,奢糜麾下右大將軍婓罌率兵一萬在九原縣西百裏外築營,時刻窺探九原縣,使項南變得異常警惕,九原縣本就沒有太多守兵,隻有他麾下的六千常備軍,若與婓罌正麵交戰,絕對撈不到半點便宜。
不久,縣衙內,兩名親隨引著一名身穿黑色袍服的中年人快步走入,很快,中年人來到府衙前堂,見項南高坐在上,便深施一禮,朗聲道:“朔方郡長史瞿奎,給項南將軍請安。”
停了下,瞿奎又道:“如今匈奴南下,朔方郡危在旦夕,我奉郡守銚期之命,特來請援,希望項南將軍念在鄰郡的份上,出兵增援。”
項南冷笑道:“我麾下僅有六千兵馬,還不及你們朔方郡的一半,如何往援?”
這時,瞿奎朗聲道:“我們不需要將軍趕往朔方郡,隻希望將軍能攻克五原縣,阻斷匈奴的補給路線即可!”
“就這麼簡單?”
項南凝視瞿奎半響,忽然詐道:“你明明是奉劉睿之命,為何要誆騙於我?”
“這??”
瞿奎支吾,半響,他忽然反應過來,這是項南在詐自己,此刻已經露餡,瞿奎慨然道:“劉睿與將軍一樣,都是地方守將,聽命於他有何不可?”
話音未落,項南已擺手道:“我九原縣西百餘裏有匈奴一萬騎兵築營,若我貿然出兵,必會遭到匈奴的奇襲,故此,你回去告訴劉睿,言我愛莫能助。”
這時,瞿奎怒道:“當初五原縣被圍,劉將軍尚且提兵來援,今日項南將軍何故如此決絕?”
“砰??”
項南猛擊桌案,怒吼道:“送瞿長史出城!”
???
瞿奎走後,參軍雒飛來到項南身旁,輕聲道:“將軍,唇亡齒寒,況且,劉睿想讓我們奪下五原縣,對於我們沒有任何損失。”
項南怒視雒飛,半響方道:“奪回五原縣?如果西麵的匈奴遊騎回軍馳援五原縣,我們又當如何?強攻還是撤退?”
停了下,項南又道:“況且,如今朝廷昏庸,四方群起,正是建基立業之時,我們必須屯養兵馬,靜觀時局,劉睿勝,我們趁機剿滅匈奴,劉睿敗,匈奴也會遭到重挫,我們一樣可以剿滅匈奴,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懂嗎?”
半響,項南擺手說道:“你下去吧,告訴解騫和巫迦,嚴防城池,不可少懈!”
雒飛見項南心意已決,無奈輕歎,大步向外走去,出了府衙,雒飛仰天長歎,項南如此猜忌劉睿,放任奪回五原縣的最好時機,他日必難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