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每個月總有幾天不舒服(2)(1 / 2)

“讓你繼承我,是你莫大的榮幸。你可知這天下有多少人爭著搶著我卻看不上眼的?”

那惡魔的話猶在耳邊,宮泠羽從夢中驚醒。那個雨夜在內閣,渾身殺氣的少年將她丟給兩個太監,然而卻高傲的跟她道歉,說讓她繼承他的衣缽。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同樣也是不了解她的。她沒有答應他這狗屁的要求,原以為他會殺了她,卻不想最後他竟然放了自己,飄然而去。他不動她,她謝謝他,以後江湖相見,橋歸橋,路歸路,該怎樣還怎樣。

可是她竟然又夢到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個妖孽到底是什麼身份?在南詔,她沒有見過卻地位至高的人寥寥可數的幾個,會是誰?宮泠羽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陷入了思考。

窗外下起了連綿的細雨。

月光隱去,夜涼如水,臨窗觀雨的卻不止宮泠羽一人。

雲憶寒是咳醒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經常會半夜做著重複的夢然後醒來?

為什麼總會夢到離雪公主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他懷裏?

他穿著單薄的長衫立於窗前,咳嗽聲不斷,他歎息抬起袖,掩住蒼白的唇。

若水緩緩從暗處走出來,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大人,屬下已查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你說。”

“她是夜老王爺於三月初娶的那名衝喜填房,正是……大人您親自指給的人。”若水低垂下首,恭順而有禮的答道。

雲憶寒並沒有任何的表示,目光遙望窗外細雨,沒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雨淅淅瀝瀝下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停歇。雨後大地如洗,萬物如新,空氣異常清新。枝頭新冒出來的花苞滾著澄澈的露珠兒,在晨色下閃閃發光。

夜王府近日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太平。長孫氏信佛,司馬香香天還沒亮便頂雨去了大光明寺跪了兩個時辰,要來懷真禪師“廣樂大會”的請帖。司馬氏如此投其所好,可見嫡庶之爭她與夜長風費力不少。

屋內,一張矮幾,紅泥小爐,兩盞茶杯。宮泠羽和忘川相對而坐,忘川雖是穿著女裝,可舉止仍舊帶著一種淡然的從容,讓人一見便無法移開眼去。

茶葉是夜雲輕送的,說是梅州第一青。這種青茶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采摘過程危險,製作工藝極難,為了保持茶葉的新鮮,製作完成後更要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送到皇城來。為此每年都會有人因采茶喪生,有馬因過度疲勞而亡。這是南詔王賜給夜王府的,夜雲輕便給了宮泠羽一些。

或許他是以為她山裏人沒有見過世麵,或許他是把她當朋友有好東西共享。

但他卻不會知道,這種王孫世家都以為珍貴的茶,從前宮泠羽卻天天都能喝到。

宮泠羽舉杯,明明是飲茶,她卻像品酒一樣,眸光中帶了一絲水意:“好久沒嚐到這樣的味道了。”

忘川麵前也有茶杯,裏麵盈滿了淺綠色的茶水,映出他優美的下巴。可他卻沒有喝一口。

他全部的目光都放在宮泠羽身上,輕輕歎道:“主人想喝,忘川隨時都可以為主人效勞。”

宮泠羽目光一聚,道:“我隻是讓自己記住以前在世子府的日子。”

這樣,曾經愛得多深,如今才能恨得多重。

忘川默然。

他知道她心中的仇恨,可當這樣巨大的恨意赤裸裸的擺在他麵前時,他還是無法接受。

他喜歡看到曾經無憂無慮笑靨如花的她。

“好茶總是一個人偷著喝?”夜雲輕賤笑著搖著折扇進來,忘川見他進來連忙起身,還未行禮便被夜雲輕摟著同他一起坐了下去。

宮泠羽慢條斯理道:“小川,你先下去。”

“誒?”夜雲輕折扇一合,用扇子挑起忘川的下巴,望著他的眼睛笑眯眯道:“下去做什麼?陪著本小王。”

夜雲輕的手很不老實,從肩上滑到了忘川的腰上,還惡意的用力揉捏,像他平日裏調戲女人那樣,宮泠羽慢慢端起茶杯,道:“找我做什麼?”

夜雲輕道:“府裏要去大光明寺聽懷真禪師的佛會,本小王想著帶你一起去,不過你要換套男裝。”

他睨了一眼身體柔軟的忘川,笑意更深:“小丫頭你也一起去。”

宮泠羽道:“她身體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夜雲輕語氣放浪,似乎她隻要說出她哪裏不舒服,他就要親自伸手去檢查,宮泠羽將忘川從他懷裏拖出來,冷笑道:“女人麼,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小王爺有過不少女人,難道連這常識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