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體溫給了她無限的慰藉,讓她莫名的很有安全感。呼吸間都是封燃身上的味道,那讓人熟悉的,令人無比安心。這幾天的驚恐與壓抑,似乎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隻要他在自己的身邊,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封燃抱著她瑟瑟發抖的身軀,心疼的無以複加:“對不起佳音,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不停的輕拍著沈佳音後背,輕聲的安撫。
她抓著封燃衣服的手慢慢地收緊,眼睛死死地盯著封燃,眼神激動。
她想告訴封燃不要說對不起。
還好他們來了,不早不晚,就在她命懸一線的那一刻。
這一次又是封燃救了她,就像是曾經的那一次一樣。
所以她應該對封燃說聲謝謝,謝謝他來的那麼及時。
“糖來了糖來了!”邢瑾瑜獻寶一樣的一邊跑一邊剝著手裏的巧克力,封燃接過了東西,直接塞進了沈佳音的嘴裏,這個時候邢瑾瑜又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封燃扶著沈佳音的下巴把那瓶礦泉水喂進了她的嘴裏,極有耐心的叮囑著:“慢慢喝,別急。”
沈佳音吃了巧克力,喝了水,臉色慢慢的緩上來了一些。
邢瑾瑜看到她的狀況有所好轉,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封燃和他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還好他們來的不算晚,還好沈佳音隻是低血糖。
“這幾天是不是沒怎麼吃東西?”封燃輕聲問道。
沈佳音臉色稍緩,這才能勉強說幾個字:“吃過幾口麵包。”
邢瑾瑜聽到了這話,立刻怒火中燒:“媽的,姓薛的是不是人?把人綁了,連口飽飯都不給人家吃?他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現在說那個有什麼用?”封燃不讚同的說道:“你還是去看一下他們的搜救進度吧,你開這一槍恐怕還要寫個報告。”
“我沒打中薛輝的要害,我打的是他的肩膀。”邢瑾瑜非常篤定的說道:“我現在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瘋?”
沈佳音吃了第二塊巧克力,感覺自己的血糖水平上升了以後整個人也舒服了,這才給了他們一個解釋:“因為蘇纏。”
在兩位男士驚詫的目光之中沈佳音給他們做了一個簡單的解答。
沈佳音把蘇纏和易楚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有任浩似乎對蘇纏下手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又說薛輝認定任浩害了自己孩子的命,所以才集結了那麼多的弟兄來綁了任浩想要他給自己的孩子填命。
而在這整件事情中,蘇纏似乎完全沒有牽涉其中,但又好像因為她的緣故導致了現在所有事情的發生,最重要的一點是蘇纏確實想要了她的命。
這一點毫無疑問。
她也很想說蘇纏和整件事沒關係,但很顯然不是這樣的。
邢瑾瑜破口大罵的:“我就看出來她不是個東西了,沒想到還是個毒蠍子!那個薛輝也是腦子不清楚,竟然為了這樣的女人要死要活的,連命都不要了,值嗎?!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拿著薛輝當槍使的樣子,薛輝竟然一丁點都看不出來?!”
沈佳音下意識的朝著蘇纏的方向看了過去,她無所事事的站在旁邊,即便是不能走,她也不願意和身邊的人多說一句話,她甚至看都沒看水庫的方向一眼,好像薛輝死與活與她都沒有任何的關係,她也完全不在乎。
她看到了沈佳音朝著自己看過去的樣子,竟然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好像是在無聲的告訴沈佳音她拿她沒有辦法,她也不會受到任何法律的製裁,因為那個薛輝已經被警方擊斃,現在掉到了水庫裏,恐怕已經屍骨無存了。
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她在整件事裏麵起到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說不定等回去之後她還會用一紙訴訟將邢瑾瑜他們告上行政法庭,控訴他們濫用職權。
她是鐵石心腸嗎?
那個那麼愛她的男人現在生死未卜,她竟然一丁點都不擔心?
沈佳音抿了抿嘴唇。
哪怕她差一點死在薛輝的手裏,她也覺得自己替薛輝感到不值。
“你看看她,哪一點為了薛輝難過的樣子?!”邢瑾瑜啐了一口:“真是最毒婦人心!”
封燃輕咳了一聲,提醒他不要在沈佳音的麵前胡說八道。
邢瑾瑜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正覺尷尬的時候卻聽到自己的下屬大聲喊道:“邢處,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