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輝,你最好盼著任浩沒死,不然以你現在的處境,你會麵臨著綁架、故意殺人和累犯三重罪責,恐怕你再也沒有重新做人的機會了!”邢瑾瑜大喝一聲,神情肅穆的對薛輝說道:“你放開沈佳音,主動歸案,我會替你向檢方求情!”
薛輝冷笑一聲,語帶不屑的回道:“你們的鬼話我早就已經聽夠了,也聽膩了。說什麼求情,不過就是緩兵之計。你們做出的承諾沒有一項做到,之前我也是這樣相信了你們,可是最後呢?我媽死了,而我的仇人拿著我給的賠償金活得瀟灑極了!”
“那這也不是你重新走上犯罪道路上的理由!”
“不然是什麼?!”薛輝情緒激動的大叫一聲:“我盡力了!我想做個好人,可是你們不給我機會!冷漠和白眼我可以忍,可是連我最重要的東西都要被奪走,這就是做一個好人的代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薛輝,沈佳音是無辜的吧?她和你被人奪走的東西有什麼關係?!”邢瑾瑜被他的話弄糊塗了,可是刀子就在沈佳音的脖子上橫著,不知道兩個人之前僵持了多久,沈佳音脖子上有被人掐過的青紫,還有幾道被匕首不小心劃破的傷痕,看起來無比淒慘猙獰。
“怎麼沒有關係?!”薛輝不願意把沈佳音間接害死蘇纏和自己的孩子這件事說出來,因為他一旦說了,蘇纏就會被卷進來。
他好不容易才讓他心愛的女人逃離這個漩渦,怎麼舍得讓她重新被他們找上?
“薛輝你跑不掉了,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
邢瑾瑜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自己的下屬對他說道:“邢處,我們的同事在來的路上截獲了一個正在逃離現場的女人,她不肯接受詢問,我們隻好把她帶過來了。”
薛輝聽到了他們說的這句話,臉色立刻變了。
他看到蘇纏把他們強拽回來的樣子,整個人的眼睛裏都充了血。
欺人太甚,他們真的欺人太甚了!
薛輝狠狠的喘著粗氣,低下頭死死地盯著沈佳音,他手裏的匕首朝著沈佳音的動脈割去。
隻要沈佳音死了,就沒有人知道蘇纏和這件綁架案有什麼關係了,隻要沈佳音再也沒法開口,他的纏纏就安全了。
他的動作太快太決絕,好多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有封燃和邢瑾瑜看到了他的動作。
邢瑾瑜開槍的那一刻,封燃已經用一種超乎於常人的速度撲了過去,直接將沈佳音拽到了自己的懷裏。即便是這樣,沈佳音的肩膀上依舊被匕首劃破,血流如注。
“砰”的一聲槍響過後,薛輝直挺挺的倒進了水庫裏,“噗通”一聲砸出了水花。
在場眾人都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短暫的呆愣了好幾秒,隨後立刻行動起來,一小部分人在四周查看劫匪同黨的去向,還有一部分人正在拉警戒保護現場,但更多的人已經投入到了搜救薛輝和任浩的隊伍裏。
一時間場麵無比的混亂。
沈佳音的脖子上和肩膀上帶著傷,她受了驚嚇,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
“沈佳音,你沒事兒吧?”邢瑾瑜這個時候已經拿了他們車上常備的簡易急救箱走了過來,封燃接過了東西直接開始動手為她清理傷口。
盡管他的動作十分小心,沈佳音還是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瞬間就冒了上來。
心悸的感覺和一種難以形容的惡心感湧上心頭,她背過身子,不停的幹嘔,眼冒金星。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邢瑾瑜看著沈佳音劇烈的反應,心裏一個勁兒撲通撲通的跳。剛才他要是開槍開的慢了,沈佳音的動脈就被人割了。那種血能噴出十米遠的傷,基本上救不回來,現在想想邢瑾瑜都覺得後怕。
還好他今天帶了槍……
封燃一邊拍著沈佳音的背,一邊輕輕地摸著她冰冷的額頭。
她冷汗涔涔的樣子格外虛弱,封燃瞬間反應過來,問邢瑾瑜:“你們身上有糖嗎?”
邢瑾瑜立刻反應過來,沈佳音這是失血加上低血糖的反應:“我沒有,我去找他們要。”
說著話,邢瑾瑜就跑開了。
封燃用自己的衣服輕輕地為她擦拭著身上的冷汗,整個人的心幾乎擰在了一起。
都怪他,如果他能好好的保護沈佳音,她就不會落到那群綁匪的手裏,也就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了。
沈佳音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找到了倚靠,渾身顫抖著撲進了封燃的懷裏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