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手持青龍偃月刀的武士。他踩著蛟龍的頭,麵部較為扭曲,說不清是人是鬼。
“那是你的幻覺,”將軍耳語道,“是燈籠的光。沒事,我們今天都能事半功倍,並全身而退。”
突擊隊繼續匍匐前進。再生者周圍感覺不太對勁。他找到將軍,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十四以為會被訓斥一番,但將軍卻閉上眼睛,似乎是在聽什麼。三秒鍾,整整三秒鍾,他拔出軍刀,對著空氣連劈三刀,一名無形者吐出鮮血,應聲倒地,並現出原形。他披著黑鬥篷,皮包骨頭,拿著長刀,腰間有兩把遂發手槍。很多突擊隊員看到這一幕,都捏了把汗。
終於,在避開了所有的危險之後,突擊隊潛入了正殿的大門前。
“你們是誰?”禁衛軍不由分說,直接開槍。突擊隊予以回擊,很快就奪走了駐守此地的禁衛軍的性命。
“衝!衝進天子寢宮!誅殺暴君!”薩庫納姆將軍舉起軍刀,大喊道。
突擊隊員從黑暗裏挑出,向前來馳援的禁衛軍開槍射擊。禁衛軍配備的火器無論是射速還是威力,都遠不及突擊隊。在一排齊射後,禁衛軍拿起盾牌,拔出大刀,準備肉搏。
由於盾牌擋住了子彈,這使得突擊隊員不的不得不使用刺刀,與其拚刺。紅魔軍突擊隊和禁衛軍戰成一片。喊殺聲驚動了更多的禁衛軍和蓋世太保。遠方起了大火,有人不停地喊:“紅魔軍打進了天子宮!紅魔軍打進了天子宮!”
十四用槍聲格擋了一名禁衛軍的攻擊。無意中,他看見頭盔裏空空如也,裏麵什麼都沒有。再生者握緊槍,快速向後退去。緊接著他又瞄準了對方的頭盔,扣動了扳機。槍響之後,那副盔甲癱在地上,一顆鬼魂從盔甲裏爬出,隨後升入夜空,與黑暗融為一體。
十四拉動槍栓,將子彈重新送入槍膛。再瞄準,從敵人的背後開槍,直擊頭部,解救戰友於危難之中。如此反複幾次之後,升入天空的鬼魂越來越多,但仍有更多的禁衛軍向正殿湧來。
十四看見薩庫納姆將軍砍斷了一名敵人的頭盔,又一刀將鬼魂砍散,繼而衝進了寢宮裏。援軍到了。他們排成一排,向苟延殘喘的禁衛軍開槍,活著的突擊隊員拋下死去的戰友,收縮防線,掩護將軍。
忽然,一名戰士莫名其妙的被摸了脖子——是無形者!大家恐懼的一頓亂刺,有兩名戰士直接死在了戰友的刺刀之下。十四見狀趕緊跑到寢宮裏,協助將軍,誅殺暴君。
宮內,將軍拿著軍刀,他的身邊躺滿了無形者的屍體和禁衛軍的盔甲。一隻蛟龍蜷縮在將軍麵前。一個戴著棕色麵具,頭發花白,渾身插著尖刺的老家夥,踩著蛟龍的頭頂,把著它的犄角,對將軍高喊道:“薩庫納姆將軍,不要忘了你的本能,你為什麼棄暗投明?你想過嗎?”
薩庫納姆低下了頭,五官縮成一團。他咬了咬牙,化成了一道陰影,踩著蛟龍的嘴巴,衝到了那個怪人麵前,並順勢砍下了他的胳膊。鮮血噴湧而出,但他卻不以為然,不看斷臂一眼。正當薩庫納姆準備了結他時,蛟龍伸出來爪子,將試圖掙脫的薩庫納姆一口吞下。
將軍活不了了。十四躲了起來,但蛟龍卻站在原處,一動不動,看上去非常痛苦。那個怪人用僅剩的那條手臂,撫摸著蛟龍,直到薩庫納姆的軍刀,從內向外割裂蛟龍的身體。它對著金碧輝煌的屋頂長嘯一聲,倒地而死。
這還沒完。那個怪人吹了個口哨,一隻玄武便撞破了寢宮華麗的牆壁,踩扁了一張雕刻著金色龍紋的紅木桌,笨重的向薩庫納姆衝來。將軍眯著眼,軍裝上沾滿了蛟龍的血,帝國支配者的勳章仍掛在胸前,但是大簷帽卻留在了蛟龍的體內。轉眼間,薩庫納姆突然變得像螞蟻一樣小。他越過蛟龍的身體,鑽進了玄武的龜殼裏。
不一會兒,玄武痛苦的哀嚎著。它四處亂撞,首尾不能相接。紅魔軍仍舊與帝國部隊在殿外廝殺。慘叫聲和槍聲相輔相成。還有火焰燃燒是的劈裏啪啦聲......戰鬥令美輪美奐的天子宮,變成了人間煉獄。
隨著最後一聲哀嚎,鮮血從玄武的龜殼裏噴湧而出,它的肉體像撒了氣的氣球,變成了一副毫無生氣的皮囊。薩庫納姆慢慢恢複了原樣,兩把軍刀從他的左右手中滑落。接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了根香煙,顫抖著將其點燃。
血滴從薩庫納姆的頭發上滴到勳章上,一滴一滴,直到流幹。
“忠傑將軍,你知道嗎?這就是我的本能,”將軍對著那個戴著麵具,渾身是刺的人說道,“我不適合當總統,更不能當隱士。我想要戰爭,我想要重現大敗十萬沙該大軍時的榮光。我想要勝利,源源不竭的勝利。隻要我仍活著世上,就絕不允許戰爭結束。我會從戰爭中得到滿足,並且永遠站在勝利的一方......”
將軍的表情突然凝固,他狠狠地吸了口煙,捂著心髒。痛苦從來都令人難以忍受,它甚至可以讓未燃盡的香煙,從嘴中掉落。將軍趴在地上,用左手錘擊胸口,並張大著嘴,拚命的呼吸著。
最終,薩庫納姆還是無力的倒在了緋紅色的地毯上。他翻過身,睜大著眼睛,左手捂著心髒,又伸出右手,奄奄一息的對忠傑將軍道:“救......父......”
忠傑有氣無力的站了起來,搖了搖頭,一滴眼淚從麵具裏溢出。
薩庫納姆中將還是沒能撐得住。他閉上了眼睛,用軍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上著刺刀的步槍從十四手中滑落。他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對著寢宮裏外的所有人大喊道:“薩庫納姆將軍陣亡了,薩庫納姆中將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