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空氣讓李子有些憋不住了,久久未尋到那玄蜂也有點崩潰了。“姑姑,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吃人的妖怪啊,李子都走累了,我們歇一歇吧。”
也是,找玄蜂雖然要緊,但盲目的找下去一直消耗這體力,是該要休息休息。
他們將就著地上厚厚的枯葉,席地而坐著,拿出水和幹糧補充著體力。
“諾,姑父。”李子把水遞給解語,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喊解語姑父,李子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可解語轉過臉來的時候,李子呆住了。
這姑父的眉毛間怎麼有個小圓點一閃一閃的,透著淡紫色的光芒。奇怪?
“姑父,你眉心是怎麼了,怎麼有個小圓點一閃一閃的發著光?”李子好奇的盯著解語的眉心看。
烈火也不解的看著解語,“花花、你沒事吧?”
解語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用手摸摸眉心,先是疑惑的想了想,然後臉上露出笑意,“嗬~想必是解靈果已經修成了,太好了。”
“真的?!那就是解靈果呀。”李子倒是比解語還要歡喜,“那不就是說姑父今後就可以長生不老不病不死啦。”
太好了!太好了!
解語也在暗自慶幸,這解靈果修成了,自己也不用擔心著自己什麼時候會爆體而亡了。這解靈果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著自己的。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都快傍晚了,山林裏吹起了陣陣的涼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
‘咳咳··’身體較為嬌氣的青荷受了幾陣涼風吹,輕聲咳嗽了起來。
牧北聽見了,本想著關心一下青荷的,可自己現在和她的狀況好像又說不上話。他退縮了··
倒是那重九,不知從哪裏拿出一件披風輕柔的給青荷係上。整理著衣裳,關切的對青荷說著。“這秋風秋雨漸漸涼,出門就該多帶件衣裳。著涼了可不好,我會擔心的。”
青荷清了清嗓子裏的痰,麵對這重九的熱情,她顯得很是尷尬。“待會兒找解語要顆藥丸就好,沒什麼大礙的。”
“誒~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重九還真的就有點小情緒了。“怎麼叫沒有大礙,在我的眼裏,你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小事。你是事兒就是我的是兒。況且,我重九不也是解語花嗎?幹嘛這現成的丹藥不要,去解語那裏欠人情呐。”
說得好像那青荷就是你重九的人似的,牧北聽了可不高興了。轉過身去,懶得看你重九在那裏矯情,真是眼不見心不煩。
“嗬嗬··”重九看著青荷矯情的笑了笑,“我上次的提議你有沒有考慮好啊?你看,你要是和我成親,這傷風感冒的完全就不是個事。我們能夠纏纏綿綿幸幸福福的過著神仙般的生活,兒女成群,含飴弄孫,那畫麵多美啊!”重九都想象得如癡如醉了,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幸福當中。
麵對如此的重九,那背對著不吭聲的牧北,青荷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要說什麼好。
好在同行的稷藺此時出來打破了那尷尬的局麵。
“現在天色已晚,也沒有見著解語他們有發煙花信號,我們還是趕緊下山吧。畢竟這是那玄蜂的山頭,天黑了對我們沒有利處,還是趕緊下山與解語他們彙合的好。”
待稷藺他們一走,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夜幕的山林裏,靜靜的注視著他們的離開。
“哼!怪不得沒有找到那人,原來根本就沒有死,還找上門來了。”那黑影咧著嘴邪惡的笑著,露出了他那長長的獠牙。他認識那稷藺,就是在海灘被自己下毒的人。
回到了最初進山林的地方,見稷藺他們還沒有來,烈火他們就在原地坐下等著。
此時的解語心裏泛著嘀咕,不是說沒有找到那玄蜂就回家的嗎?怎麼在這裏坐下了,看著他們一臉悠閑的坐在地上,景同旻伯還有說有笑的,他們是在等誰嗎?
牧北走在前頭,遠遠的看見了解語,大喊了一聲‘解語’。
解語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站起身來,見著一個人是笑嗬嗬的朝著自己走來。他是誰?
看見牧北來了,後麵青荷他們也來了。烈火他們也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走吧。”
走吧?這就是烈火要等的人?解語一個人糊塗著,呆滯的看著麵前的四個人。他們是誰?我沒有見過,可他們卻好像都人我,還有小火似乎跟他們很熟。
看著發愣的解語,牧北推搡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看什麼。”牧北見解語還是呆呆的看著他,他自己也上下打量了一番,“怎麼,我哪裏不對勁兒,我是不是中毒了。”
可這解語還是沒有多大的反應,牧北開始調侃他了,“啊~我知道,你這是有了紅顏就忘了兄弟啊,不過才幾個時辰,烈火,你管教的也太好了吧。”
烈火倒是糊塗得很呐。我說什麼了?我管教什麼?哎呦!不過花花真的有點奇怪也,怎麼好像不認牧北他們一樣,眼神好像看陌生人一般。
烈火牽起解語的手,“花花,我們走吧。”
哎呦!剛剛眼睛才被那重九的矯情汙染,現在又被你烈火這恩愛給刺激。牧北故意使著壞主意,當著烈火的麵,搭著解語的肩,打聲的說著。“那飄柳街上的酒水鋪子裏呀姑娘可漂亮了,那裏的酒甜如蜜,今晚哥帶你去玩玩兒!”
有你這樣帶壞我們家花花的嗎?烈火站在牧北麵前,攔住他的去路,伸手一拳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他的臉上。
“哼!還想拐騙我們花花,沒門!”烈火牽著迷茫中的解語是大步向前走了。
受了烈火一拳,牧北的那鼻子是火辣辣的疼,一股熱流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在他的人中位置不斷的往下滴落。
牧北用手一摸,拿起來一看。唉。的確是鼻血而不是鼻涕。這女的下手也太狠了點吧,唉!
李子調皮的看了眼牧北,搖了搖頭,“活該。”然後跟著就走了。
牧北控製著自己的手,小不點,我忍了。
唉!自找的。人們都搖著頭笑著離開了。
青荷看著牧北那流著鮮血的鼻子,雖然心疼,可、可他們現在的連陌生人都不如。她也隻有那樣心疼的看著他而已。
牧北不知道看著他的青荷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很是丟臉,沒敢正視青荷一眼,把自己的眼睛移向了別處。
重九見不得人受傷,其實也是知道那青荷心裏是關心牧北的,就給了牧北一顆藥丸。
那牧北哪會接受重九那看似虛情假意的藥丸,瞪了瞪眼睛,一隻手捏著鼻子,一手甩甩衣袖,大步的走在青荷和重九的前麵。真是好任性啊!
······
回到重九小屋的解語還是糊裏糊塗的,心裏一直在想著,自己好像認識他嗎,卻又記不起來。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大家都回屋休息了,解語和烈火一起回屋。可烈火都踏進了小屋了,解語卻迷迷糊糊的繼續往前走著,他根本就記不起自己的房間在哪裏。
看著繼續往前的解語,烈火叫住了他。
“花花、你上哪兒啊?”
回過神來的解語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就還想轉轉。”
“天都黑了,”烈火出來把解語給拉進房間,“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還要繼續上山找玄蜂呢?”
找玄蜂?難道是要找我們失散的朋友嗎?我怎麼對玄蜂沒有一點印象?
坐在床頭的解語有些慌了。腦子裏太混亂了,身邊好像是很熟悉的人,可自己卻又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自己卻又記不起來。
這解靈果都已經修煉成了,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啊?怎麼感覺我自己的記憶好像在一點點的流失。難道是兩生咒在我體內反噬讓我一點點的失去記憶?我會不會有一天連小火也會忘記啊?
解語握緊了拳頭,擔心著、恐懼著不知如何是好。
“花花,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找到玄蜂的,還這海角一線天的安寧,如何我們再一起去麵對那兩生穀,我有信心能和花花在一起生生世世。”烈火靠著解語的肩,甜甜的笑了。在她看來,解語就是他最大的依靠,最安心的港灣。
······
一早鳥兒清脆的鳴叫著,清風輕撫著翠竹,枝葉搖曳著,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裏來,星星點點。
床上佳人成雙,甜甜的相擁而眠著。
“姑姑姑父起床了··”又是李子那不解風情的小子來打擾這寧靜美好的時光。
烈火睜開眼睛,換好衣服給李子開門去了。
當然,一開門那李子就衝進來了。“姑姑姑父,都這個點了還不起床,青荷姐姐他們都先行一步上山了,就等你們兩了。”
解語坐在床頭,看著這個小子很是疑惑。這誰家的小孩你們不懂規矩,隨便闖入別人的臥室?
李子看著解語看著他一動不動,他也是湊近了看著解語,“姑父,你這直勾勾的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不應該呀,我早起有洗漱啊。”
解語想了想,他叫我姑父,原來是親戚家的小孩,算了,不追究了你這無理之舉了。
“好了李子,你去告訴你爹娘,姑姑姑父一會就到。”
“嗯,快出來吧,李子給你們準備了可多的幹糧呢。”說著,李子歡歡喜喜的走了出去。
他叫李子、李子。解語在心中默念了幾遍,生怕到時候忘記了他的名字,讓烈火發現自己記憶消失的事情,為自己擔心。
一路上,解語沒敢多說一句話,他發現這些個‘朋友、親戚’自己一個人也不認識。他隻記得自己的妻子烈火和那個叫作李子的孩子。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自己卻不敢多說一句,他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們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忘記了他們。
已經深入那玄蜂出入的山林了,眾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尋找著那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