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拍電影的,我隻做電影(3 / 3)

Q:你一直在做一些扶植新導演的工作,但也有人說其實我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發掘新導演,而是培養一批新的製片和監製人才,你是否同意這個說法?

A:非常對!培養新監製跟培養新導演同樣重要,甚至是更重要。因為很多有才華的人,對人情世故他真不懂,他的長項就是當導演,但電影不是一個人拍得出來的,一百多人齊心合力,才能拍一部電影。但這個道理很多導演不懂,但藝術家嘛!你能拿他們怎麼辦?他們能拍出好電影,可能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這時候,就需要有一個好監製在導演和其他環節間做溝通,來幫助導演做判斷,甚至是來決定電影的方向。

未來——不要理會那些和你談當年的人

生於1953年的江誌強,今年正好迎來自己的六十大壽。二十多年來,安樂在他的手上,從一家單純的院線和發行公司,逐漸成為華語電影進軍海外的助推引擎,新銳導演與演員的孵化器和將藝術院線帶入大陸市場的開路先鋒。對大多數業內人士而言,江老板就是風向標;他栽培的人馬,他開發的項目往往會成為市場的新熱點。但這位低調的引路人卻也並非常勝將軍——他費心力扶持的藝術片往往叫好不叫座;他從未懷疑過的功夫片中興,至少從眼下觀,猶為時尚遠。歸結自己的電影成功法門,他將其概括為懂得揚長避短和故事為王。作為華語片在海外的最大推手之一,他一直希望能把有故事、有內容、有情懷的中國電影推向世界,但現實卻總是未能讓他如願。

“怕什麼?!”江老板笑著說:“反正我今年才十八歲!未來有的是時間!”

Q:很多香港電影人在內地找到了第二春,但是也有不少賣座的香港電影,它們的審美卻是和時代脫節的。你說過華語電影最大的敵人是華語爛片,那是否可以說香港電影最大的敵人也是這種港式爛片?

A:我非常反對做爛片,這幾年我們香港人過來開拓市場,確實拍了很多爛片。我覺得香港人應該懂得自己的長處在哪裏,比如我常和他們說,不要跟風也去拍一些地方背景很強的喜劇,如果你沒有在那裏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那肯定也拍不好那裏的喜劇。還有我們香港人之前拍很多這種曆史劇,我們根本對自己的曆史都不太了解,又怎麼跟人家競爭?所以有時候別人罵我們是對的,我覺得我們還是耍利用自己的強項,功夫電影、警匪電影……應該用這些去和別人拚。

Q:說到功夫片,今年內地製作的幾部成本不低的像《太極俠》、《金剛狼》……也都賣得很慘,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是堅持投拍了《黃飛鴻之英雄有夢》。你為什麼覺得這個題材還有路可走?

A:其實我相信題材是不會舊的,隻是看你拍好沒拍好而已,你說《太極俠》,其實《太極俠》開畫第一天賣得不錯的,隻是因為口碑不好,所以後麵下滑得很厲害。我拍《寒戰》的時候大家也都存講,為什麼耍拍這樣一部警匪片啊?結果它的成績,現存大家都看得見。拍完《寒戰》之後我就說,其實最好的警匪片還沒來。大家又不信,但現在我又做出了《風暴》,我相信它的票房一定好過《寒戰》。隻要你努力去把人物和故事弄好,讓觀眾這兩個小時看得“哎呀!過癮!爽!”他怎麼會不掏錢買票?我對《黃飛鴻之英雄有夢》有信心!

Q:你說不要永遠把一樣的東西給觀眾,這讓我想起《風暴》的導演袁錦麟之前寫的《掃毒》的劇本,前半部分都相當好,但後半部分就走回幾十年前《英雄本色》的老路,感覺水準一下就有很大下滑。

A:對,就是因為有太多舊的東西。拍電影的大忌就是你一直隻會給觀眾看一樣的東西。所以我做電影一定會有新東西。你看《寒戰》的航拍,還有這次《風暴》的大戰中環……不怕跟你講,都很花錢,但我一定要做。做電影,不能求穩,不能說我這一次這樣做,市場認可,那我就永遠這樣做……我跟你講,如果一個人天天都跟你說:“哎呀,當年我有多厲害,我當年橫掃東南亞的時候,現在這幫人還都是小角色……”怎樣怎樣,那你可以不理他了,這個人百分百是Out了。

Q:現階段你最希望看到什麼樣的華語電影,或者說你最希望把什麼樣的華語電影帶給世界?

A:一定要是有營養的,不一定非得是大片,但一定要有營養,要讓人家看完有收獲。比如說像《三傻大鬧寶萊塢》那樣,當然,我希望我們可以做到比它更好。到了我這個年紀,拍電影其實最希望的不是賺錢,而是能多拍一些好電影,帶來一些正能量。

Q:古人都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隨心所欲,你覺得在你的電影事業上,你現在處於哪個階段?

A:一定要我說,我覺得我才剛開始,我最好的電影還沒拍。做電影這個心態是必須的,因為我們做的電影都是給年輕人看的,你自己老氣橫秋怎麼行?我覺得我今年才十八,明年可能就十七,哈哈!就像你看那大衛·芬奇那個電影(《返老還童》)。一定是越活越年輕!在拍電影這件事上,我覺得我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