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建平看在眼裏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沒啥精神,上午去看了黑牛哥仨,問題倒是不大,禿子命硬的很,那麼一通狠揍,場麵上看著是嚇人,但也沒傷成什麼樣,聽說都能下地晃來晃去了,可就是不願意出院,死賴著。
人家把話撂出來了,不把黑牛判個十年八年,這事兒沒完,雖然警察不會聽這個老流氓的一麵之詞,但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就了了,說白了就是要錢,黑牛已經正式刑拘,可能會以尋釁滋事和故意傷害兩項罪名被起訴,原本以為謝海青和良子的事情不大,但作為從犯也麻煩,黑牛的家人也在場,傷心的很,付建平都沒敢多逗留,自己先溜了。
許暉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大家現在是能保一個是一個,昨天下午薛永軍還被帶走協助調查了,第二天早晨才回來,所以付建平和謝三去看黑牛時並沒有叫他,挑事兒的兄弟五個,有仨都進去了,還剩下許暉和達俊,能保就保,黑牛在裏麵大包大攬,問題應該不大,這回付建平也豁出來了,請姑父幫忙,不幫忙就撒潑耍賴。
煩啊,付建平對著漸漸西斜的日頭長出一口氣,扭頭又看看仨人,無精打采的搞了塊破抹布也開始打掃起衛生,許暉說的對,西海要是不能經營下去,大夥就沒了生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各奔東西,曾經的建鑫也就不複存在,等趙歌出來,那自然是物是人非嘍。
可是這些個哥們湊在一起不容易,而且離開西海後,付建平也不知道他自己要幹些什麼,能幹些什麼,他曾經很喜歡音樂,也曾經為之付出過很多,但是耐不住性子,老想成立一個樂隊的夢想變最後成了空想,但西海就把能幫他找回一些快樂的片段,時不時的跟主唱歌手即興發揮一把,能不能得到滿堂彩姑且不論,在充滿活力的氛圍中,能讓精神徹底的放鬆和愉悅,那時的付建平覺得整個西海就是他的舞台。
“當,當當。”敞開的玻璃門被人敲響,這是什麼一個路數?付建平抬頭一看,眼睛立馬直了,兩個大姑娘站在門前,正好奇的看著裏麵,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秦羽茜和劉珂兒。
“他在哎,你好。”透過玻璃,秦羽茜先看見了一瘸一拐的許暉,隨即又向堵在門口的付建平問好。
“哎呀,請進請進,稀客。”付建平立刻扔掉了抹布,搓著雙手一臉熾熱,“哎,那個什麼,單濤,去買兩杯熱茶來。”
“不用,不用,我們不渴。”秦羽茜直擺手,“我們就是來看看,去補習班找不到許暉,他出院那天我們在考試……”
“兩位好,好久不見,讓你們記掛,真的不好意思。”許暉已經扔了掃把,拄著拐一篤一篤的走了過來。
專門來看許暉的?付建平顯然有點失望,但隻是片刻功夫,很快又來了勁兒,連忙又拾起了髒兮兮的抹布,在更加髒兮兮的水盆裏胡亂攪合了一下,擰幹後就在凳子上使勁抹,抹成了滿臉花,幹脆再用手擦,“坐,坐下說話,好容易來一次,你們看我這個地方,馬上重新整理一下開張,怎麼樣?西海可是商業巷這一帶最好的酒吧。”
“真的呀?這酒吧真是你開的?”秦羽茜顯然不信,就憑剛才付建平那個糊弄樣,她也深度懷疑。
“呃,也不是,是我們哥幾個一塊開的。”付建平的臉一下紅了,他當然不敢把牛皮吹的太慢,一抬眼,看見單濤還在旁邊跟個木棍一樣傻戳著,立刻就上火了,“咦,我說你個家夥,我剛才說啥來著?”
單濤很鬱悶,讓買熱茶,你倒是給錢呀,特麼的中午飯還是我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