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強發動摩托車,緩緩的離開公交站場,這條大馬路向西一直通向西平鎮,再往西就是西鋼,易洪的臨時落腳點很可能會選擇在這兩個地方。
而其後不遠處,等待公交車發車的薑超轉身給派出所打了報警電話,然後也跳上了一輛摩托車,他的目標是那名用槍逼著劉老黑的黑衣男子。
出了槍案,不報案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也要為劉老黑他們負責,剛才的兩聲槍響傳到公交戰場就像紙筒敲擊鐵皮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什麼來,普通等車的市民都渾不在意,旁邊汽車的馬達聲幾乎掩蓋了一切。
但這樣做也可能會帶來更為複雜的結果,邵強還是守住了最後的底線,即便豁出去一切,也不能拿無辜的人命開玩笑。
眼見廂式貨車和兩名綁架者彙合後飛速駛離,黑衣男子才收了獵槍,騎了摩托車掉頭狂奔。
貨車箱內極黑,幾乎沒有光線透進來,許暉卻已經醒了,剛才被拽上車的時候,他的頭被鐵杠撞了一下,反而刺激他醒來。
身側傳來兩個綁匪粗重的喘氣聲,剛才的追逐著實耗費體力,兩個家夥除了喘氣,一聲不吭。
許暉不敢睜眼睛,繼續佯裝昏迷,剛才連續受創,腦袋劇痛無比,再加上車子的顛婆,他想不經意間換個臥姿,後腦勺又撞在了車廂擋板上,當即疼的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好在車廂裏太黑,兩個綁匪隻顧著緩神兒,沒注意許暉。
廂式貨車一路狂飆,整個車廂被震的哐當作響,車上的司機其實很老練,他並沒有因為慌張逃竄而開快車,而是通過不停的變速觀察有沒有跟蹤尾隨者。
從西郊貨場到西平鎮大概二十公裏,車子被開的瘋瘋癲癲,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後麵車廂裏的人倒足了血黴。
“麻蛋,你麻痹的開穩點,老子要被你顛吐了。”一名綁匪揮拳猛捶駕駛室後背的鐵框,大聲抱怨。
然而沒用,再砸兩下依然沒反應,綁匪也不敢砸了,副駕駛上坐著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別把這廝給惹毛了。
許暉早已吐了一地,瘋狂的顛簸無法讓他再裝昏迷,之前由於過度緊張,胃裏早就有點痙攣,這麼一折騰,再也扛不住了。
“臥槽!”兩個綁匪非但沒有收拾許暉,還很嫌惡的躲到了一邊。
好在二十公裏不算遠,瘋瘋癲癲的廂式貨車終於在到達西平鎮前的一條岔路上拐彎了,因為是土路,車子的速度很快慢了下來,但是顛簸的更為劇烈。
“到前麵的土路口,停車。”副駕駛上坐著的儼然是杜鑫,壓低了帽簷,隻能看見半張臉。
“哥,折騰了半,好像沒什麼人跟著吧?”
“扯淡,一輛破爛貨車,遠遠的吊著,它在公交站場前麵掉頭時,老子就注意上它了。”
“真的?”司機不相信,左右望望倒視鏡,並沒有看見任何車輛。
“老子有就有,尼瑪的,快點。”
司機不敢再問,一轟油門加快了速度,前邊的土路口,一前一後停著兩輛農用三輪車,看來杜鑫的目標便是這兩輛三輪車。
廂式貨車很快停了下來,杜鑫率先跳下車,拍拍廂車,讓後開門,裏麵的兩個同夥立刻意會,架著許暉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