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亮,雪荷打了水,快步走向文馨的屋子,是時候起身去拜見嚴女官了,晚了,太後當然不會罰文馨,隻是拿她這個宮人做替罪羊。
“鄧小主,奴婢是雪荷,請小主梳妝。”雪荷推開房門,卻見什麼東西迎麵飛來,不偏不倚砸在了雪荷頭上。
雪荷忍著不敢抱怨,文馨卻是得理不饒人,衝著雪荷道:“大清早就如此不安生,都把我吵醒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無奈身份相差甚遠,雪荷也隻好忍氣吞聲,自被鄧文馨選中,雪荷就明白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
“小主,這裏是皇宮,不是鄧府。小主應當明白,無論太後娘娘多麼護著小主,稍有不慎,小主也會丟了性命的。”
文馨瞪大了眸子,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你。。。。。。”
雪荷一臉的淡然,“奴婢伺候小主更衣吧,一會兒要去學習禮節,小主若是晚了可就不好了。”雪荷放下銅盆,取了宮裝來。
辰時已至,嚴姑姑一行已然到了擇善宮,挨個兒細細打量著秀女,宮人則立在一旁。
秀女們學著嚴女官的樣子,看著秀女們一個個勢在必得的樣子,雪荷忽然覺著不屑,將目光瞥向別處,然後,忽的一驚。。。。。。
入夜後,雪荷收拾罷了,正欲回去歇息,卻見嚴女官悄悄走進了文馨的屋子,心中三分好奇七分緊張,伏在門前探聽著兩人的對話。
不知怎麼的,雪荷突然壯起了膽,推開門,徑直入內,道:“太後娘娘所擔心的,奴婢有法子。”
“你是誰?在這裏胡言亂語些什麼?”嚴女官故作鎮定。
文馨險些叫了出來,雪荷毫不理會文馨,繼續道:“奴婢是鄧小主的侍婢。想必太後娘娘知道君王並不喜歡鄧小主,此刻一定十分擔心吧。若擅用太後的權利下懿旨,恐君王會疏遠;若不下旨,又怕君王不選鄧小主。奴婢可有說錯?”
嚴女官見雪荷已然知情,隻得作罷,問起雪荷怎能知道那麼多,畢竟她對文馨說的可沒有那麼多。
雪荷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今早女官在教導秀女之時,奴婢無意見君王與太後娘娘在擇善宮的宮牆後頭,想必太後娘娘是想讓君王見見鄧小主。隻可惜,鄧小主似乎不合君王的意思啊。”
雪荷永遠不會忘記,成帝沒有納妃,在宮中能有如此華衣的隻能是鄧太後。既然如此,太後大費周章帶著一男子來擇善宮,也就隻能是君王了。
雪荷把嚴女官請到了桂樹後。嚴女官是太後宮的人,也就是太後的心腹。
“奴婢有法子讓鄧文馨成為管朝皇後。如果奴婢食言了,太後娘娘可以任意懲處;如果奴婢能在大選之日讓鄧文馨坐上皇後的寶座,太後娘娘就必須答應奴婢三個條件。嚴女官,奴婢的條件應當還算中肯吧。”
“那好。我會告知太後娘娘,但是,你可千萬別耍什麼花樣。不然,休怪我無情了。”
雪荷冷哼一聲,道:“即使我把事兒辦成了,太後也一定會滅口的吧。”嚴女官顯然沒想到雪荷的反應。“不過,女官不要忘了,如果我能把鄧文馨捧上皇後寶座,我也一定能把她拉下來,不管,你做的是不是幹淨利落。”
一夜蛻變。
苑雪荷自打摻和進了這帝王後宮事,就明白自個兒已經被卷入了洪流,無法脫身。與其如此,還不如去賭一把,就算不為自個兒,至少,能讓景弘的日子好過一些。
嚴女官自然是答應了。雪荷回到屋子,望著一臉錯愕的文馨,歎了口氣,到頭來,還是要靠這個另自個兒討厭的女子存活下去。
無奈,雪荷告訴文馨:“隻要鄧小主能改了自個兒的脾氣,剩下的交給奴婢就好了。”
此時雪荷心中想的是,為什麼會有皇宮這個險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