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一個由舅舅安排,讓一個杜撰的我,來敘述他自己的故事,然而在他離開的這幾個月裏,卻變成了我自己的故事。誰也不知道他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他混淆了他和我。或者說,他努力創造的一個敘述者,無論怎麼努力隔離,最終沒有擺脫自己加入的命運,並且開始懷疑這個時代,於是就硬生生失敗地淪為一個角色。
並且這個故事是如此的虎頭蛇尾,不論是板鴨李愛上武老板的女人,或是我的畫家女朋友和我,甚至趙阿姨和舅舅,還有我媽,警察叔叔,餐館老板,羌族小哥,軍幹部。我本來就像一個旁觀者,我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絲毫也看不明白。後來我加入了這個故事,不再是舅舅的敘述者,那麼舅舅的故事結束了,我的命運也就終結了。
我隻知道,在人潮湧動的機場,當我看到微笑著的舅舅和板鴨李叔叔曬得黝黑扛著大包走出來的時候,我的一切都崩塌了,我的世界再也不複存在。
舅舅根本沒有姐姐,他的時代裏麵也根本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