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扭過頭來看了石蘭一眼,笑著說:“你也夠淘氣的,那你平時喜歡什麼呀?”石蘭說:“就是喜歡寫日記,把所有開心的事和不開心的事都寫在裏麵。”她說話的時候一雙清澈的眸子凝視著遠方,神情很是複雜,有些落寞,有些憂傷,那份深沉真不象一個十五歲的花季少女應該有的。
高明的心裏一痛,心想:這孩子心裏能埋得住事,這對她來說既是好事又是負擔,唉,還是得想辦法幫她疏導,不能這麼把自己憋出病來可就沒法向石秀交待了。這個小姑娘也是奇怪,都是一個媽生的,咋就跟他哥一點都不像呢?不單不像,而且處處滿擰,石秀大大咧咧,石蘭卻是斯斯文文,石秀五大三粗,石蘭則苗條嬌俏,石秀酷愛打仗,這小妹渾身書卷氣,看來還是個作家的料,這個事當真有趣!
高明帶著石蘭到了北京,就讓石蘭先住在建外的公寓裏麵,怕她在外麵住不安全,反正高明的公寓甚是寬敞,高明和阿華一起陪她到處遊逛采買,小姑娘這才心情好了許多。阿華知道小姑娘的經曆後又想起了自己在香港也是險些遭人毒手,幸虧有高明這個貴人把自己拉了出來,所以對石蘭非常體貼照顧。石蘭見這個姐姐這麼漂亮,脾氣又好,對自己就象親妹妹似的,也是非常喜歡她,就開開心心地在高明的公寓住下了,並給石守義去信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裏很好,叫他們不要牽掛。阿華建議找個保姆,原來時隻有阿華一個人在家,找個保姆她老是覺得浪費,現在多了個妹妹,找個保姆就很必要了,高明當即就同意了。
高明還請高擁軍跑跑關係看看能不能把石蘭弄到附近的中學接著上學,石蘭是個非常乖巧的女孩兒,開始的時候有些認生,但過了一陣就體味出高明和阿華真是把她當成親妹妹嗬護有加,也就逐漸開朗了起來,對兩人也是跟親人一樣。
把石蘭安頓好後,高明就挑了個周末開上車去找張武。他看到張武時,這位仁兄正在就著老酒抱著一隻烤好的獐子後腿在狂啃。高明接近他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想看看他現在的反應怎麼樣。結果還算滿意,雖然張武已經喝得有些高了,而且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他久經訓練出來的直覺告訴他那裏不對,他心裏一驚,馬上抓起桌上剛用來切割獐子肉用的匕首,反握匕首護在胸前猛然回身做出了一個非常規範的防禦姿勢,回過身來時見到他的麵前一米處定定地站著一個人,臉上掛著微笑。
張武一愣,這才認出是高明,心裏轉驚為喜,大笑著跨上一步和高明抱在一起說道:“小高教官,這麼嚇人要出人命的!”高明也高興地說:“行,還是這麼快,手藝沒丟下!”兩人笑著坐下,高明也不客氣,伸手就抓起獐子肉,他並不用刀,隻用雙手把那整塊的肉撕成兩半,把一半扔給張武說:“唉,就是這指力很沒練到,吃個肉還要用刀!”張武接過那一半肉笑著說:“我們可是有幾十個項目要練,又得出任務,那象你就專練那麼幾項啊!”說著用刀把肉割下一小塊放在嘴裏嚼了起來。
高明還是沒有用刀,而是用手運力把那塊肉揉了兩下,那肉就被揉得裂開來,他從裂開的部位撕下一小塊肉放在嘴裏嚼了兩下說:“嗯,味道不錯,就是鹹了,你撒了多少鹽啊,林場的鹽不要錢的啊?”張武說:“還真不要錢,嗬嗬,我這不是吃慣了口重的東西嘛。”高明喝了口老酒說:“這酒可真夠勁,看來你小日子過的不賴呀!”張武說:“嗨,混唄,我這輩子啊,也就這樣了!”
高明知道張武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卻是十分地不甘心,喝了口酒說道:“我碰上石哥了,在泰國。”張武眼睛一亮,急忙問道:“石隊怎麼樣,現在幹什麼呢?”高明就把他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然後又跟他講了把石蘭接到北京的事。張武聽得激動不已,拿起酒瓶給高明倒了半缸子酒,然後舉起手裏的酒瓶說:“小高教官,我真沒想到你這麼仗義,我張武平生最佩服仗義的朋友,來,我敬你一杯!”說完喝了一大口酒。高明笑著說:“武哥,你就別老是小高教官小高教官的叫了,我已經不是你的教官了,再說這麼叫多生分!叫我明明好了。”說著也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