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兒,你都十二歲了,再讓我背著,會讓人笑話的。”
“他們打不過我,不敢笑話!再說,小叔叔怕了嗎?”
“笨丫頭……”少年的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歎息。
……
“小叔叔,月兒身上還有個地方,可難受了……”
她拉起少年的手放在心口處,看他轉眼間變得無所適從的樣子,心裏滿是氣惱。
笨蛋!
你摸哪裏!
是心裏難受啊!
“小叔叔,你摸我……”
“我……”
她不想聽他的辯解,於是用嘴唇堵了上去。
……
“我每日會等到午夜,小叔叔若不來,我便去告訴爹爹,說小叔叔趁我在禁地之中受傷時,非禮與我,強要不成,又想殺我滅口……小叔叔你說……爹爹會信誰?”
她知道不該威脅他。
可她好想他啊!
為什麼非要避而不見呢?
他分明也喜歡她的不是嗎?
……
“小叔叔……”
“小叔叔……”
“乖,叫我名字。”
“阿河……”
……
“阿月,劈開空間裂縫實在太危險了,不然……還是算了吧……”
“不……我已經決定了……”
她想見他了。
……
三月之期,春日遲遲,卉木萋萋。
北地的蘆葦蕩邊。
時光如夢,歲月靜好。
他們在天地間合二為一。
他以為他終於將她誘拐到手。
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
她從懵懂時便垂涎的男人,終於是得到了他的身心。
他總是出門,一去便是一日。
她知道他是去尋找前往修真界的傳送陣了。
他想給她一個驚喜,她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一個人時,總忍不住發呆出神。
茶水的熱氣裏,也隱約能看見他豐神如玉的容顏。
……
再後來,天地間忽然蕭然一片。
白雕盤旋在崖壁上淒厲的叫著,卻再也尋不到它伴侶的影子。
秋風吹過,一片落葉在風中打轉不肯落地。
冬日的梅花開了,沒有人為她折一支插入瓶中。
春花爛漫,一隻蝴蝶孤零零的在花間飛舞……
琴音停下時,寒玥還未回過神來。
有一滴晶亮的液體從樹上落下,被西陵漠河敏銳的發覺。
他微微皺眉,收了瑤琴,輕身一躍上了樹梢,看見她失神的靠著樹幹,早已淚流滿麵。
“玥兒……”他輕喚了一聲。
寒玥倏然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便匆忙抬頭去擦。
卻忘了手中還拿著東西。
玉簫從指尖一鬆,直直往樹下掉落。
西陵漠河眼疾手快將一道真氣纏住玉簫拉了回來,遞到她麵前。
“我記得這是你大師兄送的,若是摔壞了,你又要心疼。”
寒玥拿過玉簫收入乾坤袋,偏過頭去不想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西陵漠河輕輕扳過她的臉,取出柔軟的帕子一點點擦去淚水。
“抱歉,玥兒,我……”
他隻是想將自己的思戀告訴她。
卻未想惹了她傷心。
寒玥將手指壓在他的唇上,搖搖頭阻止他道歉,然後微閉了眼靠在他懷裏。
思戀的滋味嗬!
佛家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求而不得,愛而別離,便生思戀。
苦入心房,卻無從逃避。
她思戀時,愛意正濃,雖苦卻滿懷希望。
可他呢?
“阿河,那些年你怎麼過來的?”
“那些年?”
“就是……我假死離開後的五年。”
他怔了怔,然後淡淡的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
“每日忙家族的事,盡量不讓自己閑下來。實在閑下來了,就坐下來喝杯茶,想一想你在做什麼,心也就安靜了。”
“那你所想,我那時候在做什麼?”
“大概……在紮我小人吧……”西陵漠河半開玩笑的道,避開了這道送命題。
“我才沒這麼無聊呢……”寒玥低聲否定,“曲子,你寫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