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群開始騷亂起來,盡管大多數人都十分清楚,也了解自己的卑微,但是他們都願意相信自己隻是時運不濟,在他們眼裏,那些所謂的天選者,那些一生下來就飽受上天眷顧的人,甚至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每個人都願意去相信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每個人也都願意相信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但是很遺憾,生活總是會和他們的理想大相徑庭,事實上,這個世界離了誰都照樣轉。
有這麼一群人,就像下麵的這些神色各異的人,他們天真的以為自己不輸於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盡管他們知道,就事實上說,有那麼一些人比他們強很多。
但是,當有一天這個事實被赤裸裸的揭開時,他們依舊願意固執的去堅守,隻是看起來就好像失去一切而聲嘶力竭的瘋子,當最後一片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的撕開時,當所有的一切認知都被打破時,他們憤懣,他們瘋狂。
當我們回顧曆史時會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先驅者都被掩埋在無人問津的土地裏,他們被失去理智的瘋子殺死,粉飾,直到後來人再將它們高高捧起。
先驅者往往在活著的時候是享受不到這種榮耀的,因為愚昧的人願意去粉飾太平,如今這一幕幕仿佛就是這樣,下麵的人恨不得飛上天將蕭落撕碎。但是他們做不到。
蕭落看著下方的人群,神色有些嘲笑。
這樣子的南昊國,真的生病了啊。
強者爭權奪利,弱者為了一塊麵包在生活中廝殺,還有一群抱著可笑的堅守的人。
這樣的上京詩會,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一開始蕭落甚至無法想象皇室是哪裏來的魄力居然把整個上京詩會作為棄子,原來如此!現在的上京詩會已然成了下層人打破頭來炫耀的東西。
最神聖的,有時候也是最肮髒。
是的,蕭落很清楚,自己,和下麵的這群人,以及未來想要參加上京詩會的人都被當成了棄子,誠然,同為棄子,蕭落是沒有任何資格去嘲笑他們的。
五十步笑百步,徒增笑料罷了。
隻是,自己的五十步已經足夠攪動風雲了,而他們的一百步隻能接受命運的審判。
雖然,今天自己要比他們危險很多。他們被當做棄子,不過是以後沒有機會在參加上京詩會罷了,或者說再也沒有上京詩會,但是或許以後他們也可以組織一個下京詩會,然後再繼續抱怨上天。
但是蕭落,就算今天破了局,將要麵對的也還會有皇室的殺機。
但不可否認的是,狼的族群永遠要比羊的族群麵對的危險要多。
蕭落已經敏銳的注視到下方有幾個活動異於常人的家夥,但是很顯然,這幾個人並不是天選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自己要麵對的將是南昊國的軍隊。
隻是不知道,這次的軍陣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上一次自己所麵對軍陣,被自己輕鬆破去,那麼,這一次呢?
蕭落搖了搖頭,這次對自己來說,是危險,也是機遇。
死亡,或者從此後有足夠的資格站立在頂峰,不在被人當做隨手可以拋棄的棄子。
看起來並不公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生命是無價的。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生命又是一種很廉價的東西。
用生命換取一次機會自然是極不公平的,但是,在很多時候我們無法選擇,因為我們在日後將要麵對很多不公平的交換,有些可以選擇,有些,不能選擇。
當蕭落踏進上京城並戰隊到摘星樓一方時他就已經無法選擇了,每一個勢力就現在而言,都有足夠的能力將他毀滅,不掀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