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肥駱駝突然倒地不起,南綠不慌不忙,起身察看,半晌,道,“沒救了”,神色一如往常,好似這事見怪不怪,忒正常,
小雨忙把肥駱駝身上剩餘的東西收拾轉移,頭也不抬道,“公子,照時日來算,小濃估計快到了”。
南綠微點頭,一臉的心事重重,喃喃自語道,“希望一切順利”,遂又抬眼向南望,對著空氣大吼了句,“我們繼續趕路”,一巴掌拍在身下駱駝的屁股上,惹的駱駝一個激靈,可一步卻都沒向前挪,反而不進而退,漸漸靠向倒地的肥駱駝,且喉嚨不斷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我心一沉,道,“敢情它倆是一對?”,忙向前伸長了脖子察看。
南綠大手一伸,領了我起來,“再十幾日就能到邊境了,別管了”,一臉的不耐。
我不以為意,脆生生道:“人和動物都是媽生的,人是人它媽,駱駝是駱駝它媽,眾生皆平等,誰不是爹生娘養?做人不能太冷血!”
趁南綠楞神的功夫,我掙脫出來,跳奔到肥駱駝跟前,開始望聞問切,探其鼻息,若有似無,脈搏細速,麵色灰白,四肢發冷,諸如此類的症狀顯示,此駱駝有可能是某種原因引起的深度休克,如不采取妥善方法,不出五分鍾,就鐵定成一具屍體了。
“那個,你,你,快去找跟管子來”,我大叫。橫豎都一死,死馬當活馬醫吧。
“管子,什麼管子?”,小雨皺巴著小臉,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全都到一快去了。
“就是,就是中空的,可以吹氣的”,我解釋著,看到南綠深沉又茫然的表情,不覺眼睛一亮,一躍而起,攀上了他脖子,隨後是寬肩,胸口,腰身,下擺,袖口,我仔仔細細摸了個遍,終於翻出了那泛著綠光的翠玉小笛子,“借用一下”,忙不迭的急至肥駱駝身邊,四肢匍匐著著地,用全身的力氣去掰肥駱駝的嘴巴,趁機將小笛子盡量插的深入些,然後用嘴開始往裏吹氣,一口接一口,直到我開始頭暈眼花,肥駱駝仍是一副要死不死狀態。
我急了,紅了眼睛,起身退後幾步,躍起,身子重重的向肥駱駝的肚皮上撞去,一次,兩次,三次......,終於在我精疲力盡,身體快被撞散前,我聽到了肥駱駝喉嚨裏發出的短促呼吸聲,哦,my-god,成功了,成功了,我一臉的興奮熱紅了臉,大聲叫到,“活了,活了......”!
小雨忙上來察看,遂跟著大叫,“真的活了,小姐,太神奇了,公子,公子”。
南綠慢騰騰走過來,腳步遲疑緩慢,眼神深沉中卻明顯閃爍著光亮。
“女人,你懂醫?”。
“皮毛,皮毛而已”,我笑靨如花,盡力保持著中國式的謙虛,可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ooooh,my-dear-god,偶終於找回了點作為一個現代人的自信和優越感,可憐納,冷汗哪!
就這樣,一陣折騰下來,著實又耽誤了不少時間,在南綠的深不見底的綠哞注視下,疲憊無力的我也隻能認命的又前進上路了,活過來的肥駱駝則在後麵蹣跚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
翌日一早,我便聽到遠遠傳來模模糊糊,斷斷續續的叫聲,在我還正疑忌著是不是白頭雕到了的當口,南綠已經拿起翠玉笛子抑揚頓挫的吹了起來,不屑片刻,空中由遠及近便響起“嗷傲,嗷傲......”的鳥鳴聲,白頭雕果然到了!
“哇,哇,好拉風啊,太棒了”,我語無倫次的叫喊著,坐於我身後的南綠手臂緊緊砸在我腰上,眼睛綠意越發深厚,“女人,老實點”。
撲啦撲啦,我和南綠飛走了,留下小雨和騎著白頭雕來接我們的小濃善後。
飛過了沙漠,飛平原,飛過了森林,飛大湖,飛過了小城,飛大城,最後我們穿過一片美的眩目,綠意縈繞,巧奪天工,方圓百裏的一片爛漫花海,白頭雕平穩降落。
“這是什麼地方,好美啊”,我滿臉驚奇溢於言表。
“南-國-後-宮”,南綠有些緊張,一字一句道。
“什麼!後宮?禦花園?”,我嗓門一下飆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