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我便也不再多問，直接去找周公下棋去了。慕容衝凝視著懷中女子安靜的睡顏，狹長的鳳眸中，帶著莫名的溫柔和寵溺。
“什麼？陛下下令與眾同樂？！要集體吃夥食？”我一口水噴了出來，瞪著畫眉。苻堅如此，莫不是又要為他仁君的頭銜上在錦上添花？莫名的，我不想讓他這麼做。
“是啊，陛下可真是明君，仁君呐！”畫眉雙手合十，一臉的崇拜與羨慕。
我抽了抽嘴角，苻堅又多了個頭銜，明君。
一幹群眾來到夥食場地，我才知道，畫眉又自作多情了不是？讓我們去，還不是好生伺候著各位主子。別扭的攏了攏衣裙，看著苻氏子弟個個囂張的模樣，我有點想離開。不過呢，一瞬間，我卻又不想離開了。
因為……我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可能也是潛意識裏的吧，麵對慕容衝和苻暉，我有一種前世今生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呢？
慕容衝很顯然也看到了我，薄唇輕輕蠕動，好像在說什麼。我領會到他的意思，走到他後麵，在他身後站定，抬頭，卻見一個麵戴白紗的女子盈盈的走過來。
一瞬間，我如雷擊頂。
“喂，霍水，你在想什麼呢？！陛下喚你呢！”
“如此，你以為我喜歡？我隻是，不得不為之……”張燁的話語，依舊響徹耳旁，我不由得顫抖起來。手上一暖，我回過神來，對上了一對狹長的眸子。月色下，他一身白色的衣袍，美麗如仙子般飄渺，夢幻。
“別怕。”
微微揚唇，我點頭。視線，卻依舊停留在那個蒙麵女子的身上。究竟，是不是她？是不是她？一連串的問號在我心裏。
“夫人，來了。”苻堅握住女子的芊芊玉手，一臉溫暖寵溺的笑意。
女子漂亮的眼睛朦朧不清，聞言，月牙似的微微一彎，提起裙擺，靠在苻堅的身邊坐下。不知為何，我有一種錯覺，竟覺得女子的眼神，似乎一直在慕容衝身上飄忽不走。
“陛下，娘娘請。”正在我思前想後時，一個宮女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遞上烤肉。
苻堅看了一眼如與世隔絕的慕容衝，對著宮女命令道，“先給鳳皇吧。”
我略微一怔，這口氣，忽然讓我聯想到我曾經養了一隻小狗，每次我喂它時都會說，你吃吧，你先吃。不過，我的腦子卻回應這剛剛苻堅的話，鳳凰？誰是鳳凰？
“鳳止阿房？”神情恍惚了般的，我竟脫口而出。此言一出，眾人馬上將目光轉移向我。
不知誰人立刻發飆，“大膽，小小奴婢，竟敢口出妄言！”
我忙噤了聲，暗自責怪自己口出妄言。看向慕容衝，他正無視了苻堅皇帝，若有所思的望著我。我滿額黑線，他會不會得了一個無視皇帝的罪名……
“哦？”苻堅似乎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問我，“此話何意？”
那人也很識相的閉了口。不再出聲。
我抿了抿唇，究竟要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