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過,是吧。”
又見藍明宇一臉茫然之色,銀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自為之。”轉身,消失在陰影裏。
大半夜的,雲辰睡著睡著就覺著耳根發熱,糊裏糊塗地揉了揉耳朵,嘟囔道:“誰又念叨我了,真不讓人安生。”
翻了個身,把夏涼被往上拽了拽,又自言自語道:“明天說好了的!@,&”最後就是一堆亂碼。
大太陽地兒裏,雲辰頭上一頂竹笠,束著頭發,一身青布道袍,腳下雲鞋。靠著一棵老槐樹,呆呆的望著天,這時的她,謫仙似的麵容帶著些許憂鬱,又帶著生人勿近的距離感。靜默的時候,也許是真正的她。
上午去辦新生報名登記,幸好有藍家那位現任家主美蜀黍,也就是藍家兄弟老爹的介紹信,才不用頂著八月的太陽,在戶外費個把小時排隊,整得給自家孩子們排隊的父老鄉親用眼睛向她拋來無數個標題為“你個敗家子”的ppt。這點讓她很不舒服。
想家了。她很想那個普普通通的二十一世紀。多愁善感的她在給美蜀黍行道家的禮節——子午決時,想起了師傅,想起了那兩個怪胎,想起了在城裏吃葷時吃的全城第一的麻辣拌,想起了忙死了的四爺,想起了沒看完的綠箭俠,就是那個身材賊棒的帥鍋,想……得,這孩子是越想越偏,再偏該跟嫦娥三號走了。總之,是一通的感時傷懷。
“哎。”她又想起招生處的老師用那副眼鏡瞧她的情形,周圍那一個個孩子身上經過引導產生一種叫“靈衣”的物質,可是呢,
上午
“你過來,”那個四十多歲的凶凶的歐巴桑一招手,她老老實實地走過去,歐巴桑用一種眼鏡,據說是叫“空明鏡”這種特製眼鏡可以和一種特殊瞳術——空明眼一個效果,據說可以看到身上的靈子及靈子屬性。歐巴桑瞅了瞅她,先是兩眼一亮,然後大有撞牆的衝動似的,就差頭頂四個大字“天妒英才”了。
那歐巴桑的絕望的feeling,好家夥,弄得她跟得了絕症了似的。
其實聽完人家說的,她反應更激烈。
人家告訴她,“孩子呀,你說你,哎。”在歐巴桑嗡嗡的叨咕中,她曉得了,自己就是華夏大陸上難得的,據說是萬分之一的存在的神奇的空氣屬性,據說,這個屬性的一般的九品靈術師比得上比一般水平強點的八品的,混日子的半隻腳入七品的,然而,自己又是據說無法修煉出好結果的,據說是在空氣屬性的人中百分之七十幾的殘次品。當然,自己其他的屬性還是可以用的,隻是人家又說了,她的其他屬性,也就一般水平。
這給她痛苦地,差點就去找個黃河去跳。
這,用比喻的手法,就是,瘸腿的藏羚羊,不會爬樹的金絲猴,長了蟲的金絲肉鬆餅,額,金絲肉鬆餅,她愛吃,也像連acup都不夠的美女,不知道方七七現在發育的怎麼樣……她承認,自己有一顆有些小猥瑣的內心,但還不夠色情的內心,她在心中為自己辯解,得,又是一團糟。
眉頭皺了皺,雲辰從無限糾結中脫離了回憶。
輕淺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
她猛回身,看向後麵,一個防身的架勢迅速擺了出來,身上迸發出殺氣。大有要把身後人碎屍萬段的氣勢。
“別緊張,是我。”
身後一人一身灰色學生西服,雙手高舉,連忙解釋道。正是藍明城,旁邊一人已經做出反應,以右臂架住了雲辰猛擊出的拳。這人深藍色複古短打衣衫,鐵如意別在身後,麵容俊秀,薄唇緊抿,看那麵相,不是個惜字如金的人,也得是一個不太愛說太多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