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話:遲到的傾訴(2 / 3)

“你說說,鄢然怎麼那麼暴力?打蘇落那麼狠?”我一聽就是班級XX的聲音。我剛想質問,又有人說話:“我要找女朋友絕不要那樣的。”

“對啦,她興許沒被男生追過,一追就到手了。”這人我也知道,哼,一並懲罰。

“但是那性格實在叫人受不了,自從上學期被美術老師罵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過美術課。每次上課都跑到別的地方玩。對了,起因是什麼來著?”

“美術老師叫她分析莫奈的印象畫,鄢然說她不會分析……”

“還有她穿衣服總是古古怪怪的,真另類。”男生八卦起來也頗有造詣。

我實在受不了了,“喂,你是誰?要做什麼?”為什麼給我聽這些難聽的話。

“……鄢然同學冷靜。我隻是幫你調查民意。”蘇落道。

“你一天不被扁,你難受是不是?”電話那邊的男生也叫,“蘇落你真卑鄙,居然暗暗給鄢然打電話放我們的談話,剛才你不說話我們就奇怪!”

“哎~~我是好心給你聽聽你平時聽不到的聲音。”

“那好,你在哪裏?我去好好聽聽。”根據以往戰鬥的經驗,這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整個上午,我處處小心,步步為營,保護好自身的生命安全。

難道被我昨天一盆涼水刺激到腦部重要神經了?得了記憶喪失症?

中午在不解中,我吞下了如岩石般堅硬,打著饅頭稱號的某種食物。

吃完飯和江萌在烈日下往寢室走,準備好好睡一覺,補充體力。我沿著寢室樓的牆根踏著樓的陰影……

刷啦!

突然水從天降,澆了我個透心涼。

如果不是炎熱的6月,我會因為心髒麻痹而死,我抬頭看上麵哪個牲畜害我,這一看不要緊,迎麵又一潑水。

我又被澆了,第二次。

我吐掉嘴裏的水,擦擦順著臉頰滴落的水珠,麻木地站在原地醞釀憤怒。就在我攥緊拳頭要爆發怒火的時候,又一桶水給我來個醍醐灌頂,澆在我的怒火上。

江萌目瞪口呆,一時還不敢接近我。

我抬口看上麵,在二樓看見了我猜中的嘴臉,蘇落得意地拿著水桶笑,“沒有水了,你可真夠傻的,澆了兩次,還站在那裏,哈哈哈……”

我的語言還是貧乏完全沒有能描繪我當時憤怒的能力,我隻記得我說:“你有種就別跑,我要殺了你個死東西。”

蘇落笑得前仰後合,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我的威脅。

在之後的一個月裏我們完成了更惡毒的互相攻擊,直到期末考試我慘敗,蘇落舉著叫我羨慕得流口水的成績降伏了我。

新學期的體檢科目全的就差把你解剖了分析。男生排在女生後麵接受體檢,我走進體檢室,掃了一眼屋子,把一係列的項目都做完了,我交了表格向外走,然而被校醫拽住了胳膊:“你還有一項沒填呢。”“哦,我不檢查了,肚子疼。”

我的謊話拙劣不堪推敲,校醫想了想把那本冊子擺在我麵前翻到一頁道:“說說這是什麼圖案?”

“……”背後分明是灼人的視線。我道:“……對不起……我看不出來……”

校醫把本子合上道:“你們家裏還有誰是色盲?”

“哇……”

“難怪她不上美術課呢!”

“所以穿衣服才顏色搭配得一塌糊塗,我還以為是她有性格呢!”

“鄢然,這是什麼顏色?”一個女生拿著自己的本子高高舉起。

我再次覺得人類真惡心。

我轉身就走,聽見校醫說:“這又不是什麼大病,還甩臉子。”

我就是討厭滿世界的自以為是的色盲症的家夥,我走過蘇落身邊,他把表格塞在朋友手裏跟著我走出學校。我說:“別跟著我!”

“……我隻是恰好走同一條路罷了。說起色盲,我小時候認識一個女孩,她在我媽媽的葬禮上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然後我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我眼淚滑落,抽噎。其實我早就認出蘇落就是小時候的鄰居,但是他冷漠的態度叫我不敢親近。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卻不說出原諒我的話而叫我背負著歉意。

“對不起,我以為你早忘記了,其實不必在乎,那個時候是我不對……我不知道原來你……”蘇落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支煙點燃。“我一直很想和你說對不起。”

我側目,“你抽煙的樣子真惡心。”

蘇落看著我說:“我喜歡你,我不想再叫你過被我欺負的生活了。”

“你真卑鄙,這話該我說。”我抹幹淚水笑著說。

“啊——這樣吧,你剛才聽見我說的話了吧,你把答案刻在學校的圍牆上。然後我去看。”蘇落把刀遞給我,我真不知道他身上還帶著刀。

“……我不是回答你了嗎?”我有點茫然地接過刀開始了我的破壞公物行動。他也在我身邊用拾到的鋼絲刻下:

蘇落永遠喜歡鄢

蘇落的成績在和我交往後開始下滑,速度快得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而且上課經常走神,會回答不上老師的問題,其實是他連老師提的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老師不止一次叫我離開他,因為蘇落高考完全可以做學校的招牌。我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究竟在想什麼?你不好好學習怎麼能名正言順地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