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度口上還戴著口罩,他先找了一個靠角落的小木桌,扯了兩張抽紙,在桌子椅子上反複擦了幾遍,扯她的手,讓她坐下。
自己去前台點了兩份豆腐花,還買了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
沒過多久,老板娘從後廚盛了兩碗豆腐花,還貼心的送了一小碟自己醃製的鹹菜。
沈安度在她對麵坐下,遞給她小勺子,今天他看上去素顏,應該是沒有化妝。唇瓣有些泛白,額前的劉海上有星星點點的結晶。
她抬手,幫他拍了拍,沈安度握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抬起眼簾。
蔚悅縮回自己的手,因為擔憂路人看到,隻簡單的動了幾勺,豆腐花很軟,甜而不膩。尤其是配上老板娘自己醃製的鹹菜,幹爽可口,包子還冒著熱氣,她夾了一個,細細嚼完。
隻吃了一個包子,就擱下了筷子,扭過身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店裏店外的情形。
沈安度看她謹慎的盯著窗外的樣子,忍不住笑意,被剛吞進去的豆腐花嗆到。
緩了一會兒,他推推她垂在桌麵上的手背:“快點吃,這個點兒不會有人來的,昨天下了雪,誰會那麼早起來?”
蔚悅哦了一聲,轉回自己的身子。
沈安度已經重新幫她拿了一雙筷子,遞上前。
兩個人吃過早餐,街道上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出現了行人。
沈安度開車載她去了江城的郊區,平日裏一望無際的草地此時落滿了雪,空落落的,荒無人煙。
“下車。”沈安度率先下車,繞到副駕駛,幫她打開了車門。
蔚悅跟在他身邊,看他鎖好車,長腿向遠方邁去。
路過一節沿路柵欄,蔚悅伸手搭上柵欄,正慢慢的過,沈安度已經長身一跳,跳過了柵欄,雙腳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腿長還真是任性。
跨過柵欄,她跟上他的腳步,兩人肩並肩,不知不覺間,已經十指相扣。
腦海裏,隻有兩人走路時,出奇默契的步調,聽的人心裏歡喜。
突然,身旁的沈安度轉過身,雙手移到了她的肩膀上,盯著她,目光灼灼:“我們現在算重新在一起成為男女朋友了吧?”
她的耳垂泛紅,嗯了半天,動作很快的點了下頭。
他激動的將她抱起來,站在雪地上轉圈:“太好了,我們又在一起了。”
晃的她頭暈。可看他那麼興奮,便忍住不適,被他抱著轉。
將她放下,他附身,隨手抓了一把雪團成雪球,就向她身上砸。蔚悅靈巧閃身,一邊向遠處跑,一邊低頭捧雪。
兩個人在雪地上跑著鬧著玩了一會兒身上都落了不少雪花。她的鼻頭通紅,隻剩下兩顆眼睛亮晶晶的,他扯過她的身子,附身在她耳邊:“想吻你。”
等了兩秒,沈安度還是沒有動作,她抬頭,拿眼瞟他,發現他正看著自己,那眼神,很深情,夾雜了一絲誠惶誠恐。
慢半拍的她才意識過來,他是在等待著自己同意。
於是,翁聲翁氣的嗯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大手已攬過她的腰身,低下頭,唇瓣貼在了一起。
他的動作很青澀,可能是下雪,唇瓣涼涼的,有雪花飄進嘴裏,兩個人的呼吸慢慢融在了一起。
那個吻,很漫長,又很溫柔。
一吻結束,她抬頭,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除了那次試探我對你的感情,這三年,你沒有吻過別人吧?”
他這幾年雖接了不少的戲,可最多也隻是和其他的演員有牽手的戲份。
“不是,你忘記了,不止一次。”他悶悶答道。
心裏“咯嘣”一下,就聽到那人不緊不慢的回:“那天在醫院裏,半夜你突然抱著我的手臂不撒手,然後就吻了我。還有重逢的那次,我吻你……”
蔚悅的臉更紅了,縮在他的懷裏,恨不得遮住自己。
原來,那天晚上不是做夢。怪不得,她覺得那個夢真實的可怕。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或者推開我?”蔚悅離開了他的懷抱,退開了幾步。
“為什麼要推開?何樂而不為呢。”他壞笑,她卻暗自想,怎麼他不正經的樣子,也還是那麼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