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在提醒宛瑜之後,陳泰文才知道自己剛才太著急,別的不說,宛瑜這個大嘴巴就不是個保密的人,如果宛瑜將這事宣揚出去的話,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陳泰文和李海洋,甚至包括護士甄柳的目光都投向了宛瑜,宛瑜被四人盯著,頓時有些發毛,一臉尷尬地說道:“你,你們都看著我幹啥,我保證我不說出去。”
說完之後宛瑜還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內心卻想著這麼個爆炸性的消息,說不定以後還能讓她成為同學們心中的焦點。
看到宛瑜這麼個表情,宋澄眉頭一皺,他跟宛瑜從小關係就好,這丫頭估計心裏還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待會還得給她好好地說道說道,陳泰文更是一手扶額,知道現在事情大條了,怎麼擺平宛瑜,還的絞盡腦汁。
“哐當!”
就在宛瑜內心打著小九九,陳泰文和宋澄二人怕算著如何跟宛瑜洗腦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便架在了宛瑜的脖子上,原來,就在大家出神的時候,李海洋背在背上的刀子已經出鞘。
“啊!”
突然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宛瑜明顯嚇得不輕,尖叫一聲後,手中的咖啡杯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眾人哪裏經曆過這種事件?看到李海洋直接拔刀子護士甄柳和陳泰文立馬後退了一步反而宋澄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海洋。
“海洋你幹什麼,快把刀子放下!”陳泰文見狀趕緊上前想要奪過李海洋手中的刀子。
但是李海洋稍稍一用力,那鋒利的刀刃立馬劃破了宛瑜的肌膚,一絲鮮血也順著刀刃滑落了下來。
“泰文,你不知道這亂世的險惡,我趕保證,這女人出去之後會將你賣了,不如我現在殺了她,替你解決了這個禍害!”李海洋沒有絲毫躲閃,說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宛瑜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待宰的雞。
陳泰文發現這個時候的李海洋變了,在拔刀的那一刻,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子冷冽,如果陳泰文沒有理解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話本裏寫的殺氣!李海洋握著鋼刀的手沒有絲毫顫抖,顯然是動了殺心。
感受著脖子上冰冷的利刃,宛瑜開始渾身顫抖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麵對死亡的威脅,這種恐懼、彷徨、緊張的感覺讓她很不適應,仿佛求救一般看著宋澄。
“宛瑜,你自己心裏怎麼想的你自己清楚,這種苗頭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你或許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的重要性,如果你跟別人透露半分,我敢肯定,你會為你說出的話付出代價,也會有人因此而死。”
宋澄搖搖頭,歎了一口氣,罕見地沒有幫宛瑜說話,直到這個時候,宛瑜才開始認真地反思這件事情,她最先的想法不過是為了掌握一些新消息好來博取眼球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消息明顯會要了她的命。
宛瑜淚眼婆娑地看著陳泰文,對陳泰文說道:“陳泰文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如果說出去了,你讓李海洋直接殺了我算了,嗚嗚嗚....”
直到此刻,陳泰文才反應過來,李海洋和宋澄怎麼可能真把宛瑜給殺了,他們隻不過是聯手演了一出戲,讓宛瑜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罷了,清楚了這個情況,陳泰文也順勢將刀子從宛瑜脖子上拿了下來,岔開話題道:“李海洋,老實交代,這些孤兒還有這位護士姐姐是怎麼回事吧。”
“這些兒童都是最近大轟炸的時候出現的孤兒,他們的父母都死在了轟炸裏,我看不過去,就將他們帶到了這邊。”這個時候甄柳開始說話了,將這些孤兒的來龍去脈都說的清清楚楚。
原來,隨著日本人對西南大後方轟炸的頻度越來越大,眾多百姓家園破碎,街麵上也出現了一些流浪兒童,心地善良的護士甄柳看不下去,不忍心這些孤兒流浪街頭,因此便開始用她那微薄的薪水收留他們。
當初選擇舞廳街附近,也是因為這裏住著不少外國人,日本飛機轟炸昆明的時候,會刻意選擇避開這裏,以免引起外交糾紛。
“那天晚上救了你和陳吉後,我去舞廳街辦事,正好碰到了甄柳,於是力所能及的幫一下忙罷了,相比甄柳的善心,我做的還很不夠。”李海洋也是歎息了一聲,又補充道:“我們兩人當初沒想那麼多,隨著收留的孤兒越來越多,我們兩人根本吃不消,所以才會向泰文借錢。”
一切都明晰了,聽了二人講述的經過後,李海洋和宋澄他們三人也是唏噓不已,更沒想到,人家的一番善心竟然引起了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