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文說完之後,衝著吳老板和吳小姐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吳小姐一雙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陳泰文,在陳泰文鞠躬的時候,吳小姐稍微讓了讓,但吳老板卻坦然的受了。
“實不相瞞,那姓孫的狗漢奸沒有看錯,我確實是一名抗日人士,我來自飛虎隊,前段時間跟我的長官駕駛戰鬥機來這邊偵查,不料遇到了日本人的戰鬥機組,我現在要回昆明,還請吳老板幫忙。”
飛虎隊這個名字此時在中國可謂家喻戶曉啊,一次次的重創日本空軍,飛虎隊的很多事跡甚至都被老百姓們改成了故事,吳老板和吳小姐都是見過飛機的,對於這種能上天的人,他們二人都保持著相當的尊敬。
吳老板當時救陳泰文也是出於一片好心,現在陳泰文卻說他是飛虎隊的飛行員,這讓吳老板和吳小姐怎麼不驚訝?
特別是吳小姐,陳泰文在恢複了一些傷勢之後,便開始給吳小姐講各種故事解悶,吳小姐對這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男生早就心存好感了,此時一聽陳泰文是飛行員,吳小姐的心髒沒來由的開始加速起來,美女愛英雄,這是人之常情,情竇初開的吳小姐知道,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動心了。
“這個,你能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們,也足以見你坦誠了,前麵就是崇左,隻要能過崇左到達百色就基本安全了,隻是....”吳老板說到這裏的時候麵露難色。
陳泰文之前從來沒有來過敵占區,看到吳老板欲言又止,陳泰文知道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所在。
“吳老板,如果實在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必須回到昆明繼續戰鬥,那我們就此別過。”
從吳老板救了自己的命,再到一路走來吳老板二人對自己的照顧,陳泰文已經對這對父女感激不盡了,實在不忍心再讓吳老板他們為難,索性衝著吳老板父女二人一拱手,轉身就要離開他們戲班的車隊。
吳小姐見陳泰文轉身就走,心中立馬著急了,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陳泰文的胳膊,對陳泰文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們又沒說不幫忙,爹爹你說是吧!”
“是是是。”吳老板也笑著走到陳泰文跟前,對陳泰文說道:“泰文啊,往前走是崇左,這裏是日軍的一個重要據點,再到百色就是咱們中國人的底盤了,崇寧和百色之間是戰場,你想過怎麼穿過戰場了嗎?我看你還是先跟我們到崇左,如果要回昆明,到崇左再想辦法也不遲。”
原本陳泰文還以為是因為帶著自己太危險,吳老板不願意帶自己,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吳老板說得不錯,要從敵占區順利脫身,必須得經過地方的封鎖線,對這裏地形不熟悉的話,說不得就會日本人給抓了去,到時候別說是吳老板了,怕是蔣某人來了也救不出他。
崇寧,因為是敵占區的前沿要塞,所以日本人對這裏的控製比較嚴格,進入相持階段後日本開始加強對控製區域的全麵消化,這種消化對日本的侵略行動來說是好事,但是對於中國人來講,卻是更大的災難。
行走在通往崇寧縣城的路上,陳泰文見過小孩子們上課,一個個日本人在教習著他們殺人的本事,同時教授的內容還有“效忠天皇”“中日親善”和“大東亞共榮”等,甚至還專門設的日語課,教孩子們學日語和日本文化。
這是赤裸裸的奴化教育,如果日本人這個計劃真的得逞,那麼對中國來說將是亡國滅種的災難,如果不能盡快將日本人趕出去,那麼這些小孩子長期接受這種教育的話,敵占區的未來堪憂,文化侵略是一把軟刀子,這把軟刀子直接紮進了華夏的心髒。
陳泰文發燒了,原因是終日勞累加上傷口感染,看似已經康複的陳泰文在幾經顛簸之後直接倒在了馬車上,幸虧有吳小姐的悉心照顧,不然陳泰文或許還真挺不過來。
“啊!”
就在戲班車隊在一處空落的村子準備安營紮寨的時候,一個尖叫聲從不遠處的水井旁傳來。
這處村落雖然房屋還算完整,但連一個人影都找不到,戲班子對這種現象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個年代逃荒的人太多,更何況這裏是日戰區,空出一個村子也算不正常中的正常了。
當車隊停下來後,戲班子裏的一個女工提著水桶想到村裏水井邊打點水,但是女工才剛走到水井邊,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