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住宅區樓層,沿門鈴聲打開裏門,透過外門鐵框,她看見了一位身穿製服的女警官。
抬手到耳邊,陶靛桃給她亮出了工作證明:
“你好,請問你是甘小姐嗎?我是警察,這是有效證件。”
“嗯,請問有什麼事嗎?”
“例行走訪;針對某個案件,我從某名單上挑選了一些可能的目擊證人進行問詢,然後,我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好吧,警官小姐,雖然我對自己周圍發生的案件並沒什麼印象,但假如我能回答、能幫助到你的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是我的義務與責任。”
打開外門,甘語把陶靛桃迎了進來。
寬敞、明亮是對這個房子的最好形容;客廳被收拾得很整潔,無論是潔淨的玻璃茶幾,淡雅的原木沙發,獨具一格的印花瓷磚,還是兩邊別開淡黃簾子的透明窗戶,都無不詮釋著這點,反映出女主人的辛勤整潔。
可偏偏卻有一些雜物格格不入地堆放在沙發上;定睛一看,那會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
坐到沒有堆放玩具的一邊,陶靛桃似若不經意地表示疑問:
“這裏不止你一個人住不是嗎?”
“是的,我跟未婚夫一起住,最近他因公出差,估計著也快回來了……嗯,你喜歡龍井還是鐵觀音?隻有這兩種茶了。”
打開茶櫃,甘語取出了一些壓縮茶葉包,握在掌心反複確認。
陶靛桃連連擺手:
“不、不用了,不勞煩,我問幾個問題就走——你們還沒有孩子吧?”
“那我選個龍井。
我的問題是你喜歡什麼,而不是要不要;所謂來的都是客,茶水是必須品,這不是對方喝不喝的問題,而是這樣做符不符合主人家的禮儀,你可別拒絕了,警官小姐。”
不無客氣地拿出一包茶葉打開,甘語送進壺口;更徐徐斟下一壺熱水,衝泡出熱氣騰騰的芬芳後,把熱茶壺與一次性杯子依著茶托一並端到茶幾上,坐到陶靛桃對麵,甘語才循序漸進地對她的話作出回答: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孩子——如果你說的案子是關於那個女孩,她就在我這裏;很抱歉擅自做決定把她帶回家,但我認為她並不想跟父母相認……毫無疑問,我最終還得把她帶到派出所。
你看見她當時樣子就知道她多麼可憐,我隻是想盡可能地打理一下她,讓她不至於一直餓著肚子,還髒兮兮的而已;這是她理應得到的同情。
那孩子就在裏麵睡覺,她需要休息。”
“等等,你是說,你撿到了一個走失兒童?”
“你難道不就是為她而來的嗎?例如她父母報案了什麼的,我想直到剛才我還沒做好把她帶到派出所的決定;現在終於意識到,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出人意料的事態,這番話倒令陶靛桃尷尬了,就像她從沒聽聞過這樁案件,而甘語的說辭仿佛便是對警官不具案件洞察力、警惕性,無所作為的最好諷刺。
“呃……實際上,我不是為這件事前來;但我可以替你聯係一下負責失蹤人口的警官,正如你也意識到了,她的人生不在這裏,這些對她而言格外不幸的插曲也是時候完結,讓她的生活回歸正軌會是一個正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