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一)(2 / 2)

“我在淮海市補習的時候,我的數學老師跟我們說過,困了就要睡,別覺沒睡好,課也沒上好。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他是淮海市16個縣市區首屈一指的數學老師,他允許學生在課堂上睡覺。”

“你說的也太離譜了吧,他允許學生睡覺,那學生睡嗎?這是對老師的不尊重。”

“真的呢,他就允許睡覺,我困了就睡,其他人困了也睡。”

“嘿嘿,誰能跟你比,你臉皮厚。況且你數學成績好,當然能睡啦。”說完,她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哎呦,我以為你不會開玩笑呢。”他吃驚地說。

“什麼意思呀?”

“雖然咱倆同桌,但平時你板著臉,搞得我欠你不少錢似的,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今天算咱倆第一次聊天吧。”說完,他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不是我不會開玩笑,而是我覺得你們成績都那麼好,我心裏著急,哪還有心情開玩笑呀!”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哦,那就更要講究學習效率啦。我看你呀,經常是老師在上麵講著,你在下麵手托下頜,兩眼發直,還裝著聽課,你說你聽進去什麼了?有一次,我拿出一支煙準備插你嘴裏的,你都不知道。”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壞,怎麼能幹這事呢!我看你天天臉朝裏,勾著頭抱著曆史、政治,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呢!”她咯咯地笑出聲來,又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數學那麼好,你不做試卷,怎麼經常看書本呀?”

“哦,這可能就是我們學習理念的差別。這都是那個老師交給我的,一是效率,二是根本,三是多練。效率我做到了。教材就是根本,看教材就是磨刀,刀不磨好怎麼砍動試卷這根材呢!多練,跟你們比,我沒時間了,考試前我能把政治和曆史看完就不錯了,我也不指望考得怎麼樣,孬好上個大學,我也就算交差了。”

“嗯。有道理。”她停了下來。繼續跟他聊了好一會,他問她家在哪,怎麼不走了,她卻說到了,就是想聽他談談學習方法。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到晚上十一點半,她收拾好書本,就叫他送她。第五天她沒叫他,他也沒出去送她,二十分鍾後,她站窗外對他道:“你還是送我吧,剛才到巷口我就不敢往裏去了。”就這樣,每晚她叫不叫他送她,他都不好意思不送她。把她送回去之後,他再回到教室繼續看書。

事發第二天,張揚就傳呼了劉二魁,見麵說明了詳細情況,劉二魁盡心盡力,安排了三個兄弟在高複(1)班附近轉悠,保護了張揚,也等於保護了整個班級,張揚見劉二魁的兄弟如此費心受累,實在過意不去,遂反複勸叫他們回去,聲稱有事隨時呼他們就行了,但其中一個叫二蛋的為難地說:“我們可不敢,你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二魁哥不拍死我才怪呢,你二舅不吃了二魁哥!”

“那你們這樣等下去也不是事呀,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再來鬧事呢!興許不會來了。”張揚這樣勸他們回去,實際上是抱僥幸心理,雖然他希望獲得安全,但他們整天在這裏轉悠,也大大損壞了他的形象,同學們會不自覺地就把他跟痞子流氓混為同類。

“不會的,他們還會來的,他們吃了虧,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這六水最大的‘棒球幫’的老大的臉往哪擱,最主要……”

“你說什麼?‘棒球幫’?誰是老大?”張揚越聽越糊塗,他隻知道二舅身手了得,但不可能會打什麼棒球,更不可能做什麼老大,遂不解地打斷追問。

“‘棒球幫’是六水最大的幫派,你二舅就是棒球幫的總老大。”

“怎麼可能?我二舅根本不會打棒球,怎麼可能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