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錯過了今生,還可以期待來世。可是神仙那有什麼來世,有的是漫長而無止境的一生。
傾嵐泣不成聲:“不,白淵我其實不恨你,隻是生氣,你為什麼那麼對我?你別丟下我。”
白淵忽然笑了,那一笑好像冰雪消融,萬千飛花重回枝頭:“好…‘’極輕的一聲應答又好像是歎息,白淵的手從傾嵐手中脫離,無力的落下。
傾嵐睜大雙眼,大聲哭喊“白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玄墨手中的長劍還滴著血,看著一襲嫁衣的傾嵐滿麵淚痕的抱著白衣的白淵,終究是不忍心,“傾嵐,你還愛著他,是麼?”
“愛,一直都愛。”
“你知道為什麼千年前你用業火焚盡了自己的魂魄,卻還能化形變成今天的你麼?”
傾嵐詫異抬頭,玄墨搖搖頭,算了算了,她終究要知道。
卻聽玄墨繼續說:“千年前,魔界壯大,仙界岌岌可危,白淵為了保全天界,無奈隻得放棄你去娶姚月。可是傾嵐你從來不知道事情的另一麵,白淵想著若非萬不得已不會去娶姚月,他想著說服南閣帝君,隻是帝君不答應,白淵無奈隻得舍小家顧大家,可是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放棄你,他一步步的計劃著,本想瞞著你,待局勢穩定就帶你走,可是你沒有等他,你毅然下凡,在你被捉回天牢時他告知我的真正身份,就讓我帶你走。因為他知道,憑借我和魔族的勢力一定可以護你安全。出可他算好一切,沒有算到天君會支開他,設局引你現身,你以為那是白淵,不肯回轉,三千業火焚盡自己的魂魄。傾嵐,你沒看見他抱著你的屍體的模樣,好像沒有了魂魄,他抱著你在桃花樹下坐了七天七夜,直到你身體變得虛無,那時候的白淵幾乎是瘋癲的模樣猩紅著雙眼,一遍遍叫你的名字。他本想用紅蓮業火將天地毀滅為你陪葬,天君沒想到事情的嚴重,忙告訴白淵將你複活的辦法,他自裂魂魄,以一半仙魂並半身仙元做成仙胎,在翎鳳釵中抽出你的遊絲和封印的法術,用半數修為護著仙胎,自己卻也不得已陷入一場千年的沉睡。”
傾嵐從來就不知道故事了另一麵,為什麼白淵從來不說呢。而那些刻意說出惡毒讓彼此難過的話,也失了怨毒,帶了哀傷。
傾嵐問:“是不是我將那一半魂魄還給他,他就可以活過來?”
“是,若有那一半魂魄,這樣的傷本不至死,將魂魄還給他,再度他半身修為,應該能活,隻是不知道要沉睡多久….”
“多久我都願意等,玄墨,幫我把魂魄取出來吧。”
玄墨麵露不忍“你真的想好了麼?裂魂的痛會痛死你的。”
“無妨。”
玄墨掌心泛出白光,一道光矢射入傾嵐體內,傾嵐痛的叫出聲來,玄墨焦急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傾嵐痛的臉色蒼白,咬緊牙關:“繼續…”
玄墨將雙手向前一推,白光籠罩住傾嵐,痛的好像是劈開了整個身體,痛的五髒六腑都攪在一起。終於,玄墨收回法力,困住傾嵐的白光也一瞬消失。
傾嵐痛的暈了過去,玄墨將她扶起,渡她靈力,傾嵐醒過來“魂魄取出來了麼?”
玄墨指尖閃爍著淡藍色的光暈,泛著柔和的光。
玄墨手捏出印迦,將那團柔光推進白淵體內傷口竟開始慢慢愈合,身體發出淡藍色的光暈,慢慢升到半空中,將白淵化成本體,一襲白衣也變成了淡藍的仙服。玄墨將自己的修為輸給白淵,傾嵐說:“玄墨,你不用這樣,我可以輸給他修為…”
玄墨不以為意的說:“你剛剛裂魂,身體虛弱,禁不起這樣大耗仙力,這是我欠他的,今日一並還了吧。”
玄墨臉色蒼白,收起了法力,白淵慢慢落地,玄墨卻踉蹌幾步險些跌倒。
傾嵐看著白淵,手撫上他的臉,細細描摹他的眉目,貼在白淵耳邊似是情人的呢喃:“這一次我跟你走,你醒來好不好?”
“我什麼也不要,隻要你醒過來,帶我走。”
“無論你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我都等你。”
說著說著,眼淚卻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滴在白淵臉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卻有一雙冰涼的手擦幹她的眼淚:“傻丫頭,哭什麼?”
傾嵐看著白淵,笑了,兩個人周身泛出藍色的光暈,消失在大殿之上。
而殿中一襲喜服的玄墨卻驀地吐出一口血,臉隱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極低的歎息:“傻傾嵐,若我不這樣做,你怎麼會看清自己的心,我怎麼舍得你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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