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片大明,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方圓幾裏密密麻麻站滿了奇形怪異的魔界妖人,他們身著赤、白、青、黑、黃五色服飾,分立於東、南、西、北、中五方位,不必看,他們腳下必有陣形相生相克,已經將疲憊不堪的一幹眾人團團圍住,就隻看這人頭攢動,眾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叫:“不好,小命休矣!”更不敢想象對方已經早早部署,以逸待勞,擺好了陣法,隻待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這是和隱俊之魔族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也是天心與這麼多的魔族之眾第一次正麵交鋒,他四下裏觀望,見他們倒也生的與常人無異,隻不過較為粗獷野蠻,裝束更加大膽奔放而已,與他先前見識的修羅族眾比較起來,凶惡似乎還頗有不及。
殊不知,其實魔族也皆由凡人悟道而來,隻不過對於天道而言他們所悟之道乃是魔道,更為讓人頻頻詬病的是,他們魔族不拘一格,不似天道般有諸多戒條法則,他們隨性而為,門檻低簡,所以族眾廣茂,其中不乏三界之中精怪草木修得人身,再而悟開魔道,世代成魔,所以他們打扮異相,其實隻是他們為保本來麵貌或者與生帶來的一種生活習性罷了,然而魔族之中能力廣大者,其實還是那些凡人修身而來的大魔,他們比之精怪草木,省去了千年化身成人的劫渡,比肩天界仙人,魔族隱俊便是三界嬌嬌之子。
但一想到父母血仇,天心不由的對這千千萬萬的異類湧生恨意鄙夷,他極力近觀遠眺,想找尋當年那一晚在紅妙福地與自己交過手的混沌四凶是否今日也會前來,當時交手之際,自己尚不知道父母已經遭遇不測,否則,他和師父陸壓道人又豈會平白放這四凶遠遁天際,大仇遲遲不能得報。
忽然,有一黑袍綠臉的清瘦老者,布遮半麵,徐徐從魔族一眾當中分水而出,他陰測測的笑道:“很好,很好,不想爾等少年英雄,尚能在燭九陰手下全身而退,還替本宗拿出了烈焰墨弓,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說完目不轉睛盯著風紫箏全身至上而下一番打量。
風紫箏一陣寒意,被這老者盯的渾身不自在,但她今時又豈是昨日之風紫箏,她傲然道:“你好狂妄的口氣,可敢報上名來,讓本姑娘見識見識,烈焰墨弓絕不傷無名鼠輩。”
那老者綠臉淒慘,麵不改色,冷冷道:“這般如花似玉的一條美人兒,若我那四弟一會前來,自然心軟留情,但是我毒宗可不會憐香惜玉。”
“毒宗。”眾人皆是一驚,魔族一向在三界之內極少走動出手,但今日一出手,便是毒宗這般的大宗師,讓人不禁膽寒。
天心則更是心中怒火中燒,當年他與那血祖、媚娘、貪狼均有一麵,唯獨缺了這毒宗,而師父當年分析,也正是這毒宗趁那三凶糾纏他紅妙福地之時,趁機對臨澗村釀成了血案。
這毒宗,不正是自己苦苦找尋多年來,親手害自己父母與鄉親性命的第一劊子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天心此時手心不由捏汗,拳頭已經握緊,他的眼中似乎有火舌噴薄而出。
而他們紅妙福地一行小孩當年都曾多次分析血案個中原委,對這混沌四凶更是念念不能相忘,陡然見這黑袍綠臉的老者道出自己的姓名,風紫箏也如天心般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烈焰墨弓。
毒宗見當前這幾個年輕男女都不由對自己咬牙切齒,躍躍欲動,他不明其理,隻當眾人臨死之際想放手一搏,不由哈哈大笑道:“你這一幹乳臭未幹的小子,這般急於求死,那需怪我不得。”
風紫箏更不搭話,烈焰墨弓虛空一張,她右臂一拉,弓如滿月,一股強大的音浪朝毒宗鋪麵而去,就在此時,天心九重“八荒六合天地玄黃血經”也在瞬間出手,福揚的四季劍法之中,一招“冬雪曼舞”由寒暑劍迸發而出,三人憤怒之中,心意相合,他們全力一擊之下,天地動容,日月無光,慌的那毒宗想退已經有所不及,更可憐那中央黃色服飾的魔族千眾,在這致命一擊之下,措不及防,紛紛躲閃不及,傷殘一片,四下逃散。